“让叔叔见笑了,进京后的这般遭遇,我也想明白了,随着我云家的展,早晚这些权贵得找上我们,不找些依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明白就好,我虽身为当朝宰相,他怀王见我也敬三分,但我们这些出身的,没有家底扶持,等我退下来,你若遇见什么,没人帮得了你,但你靠上怀王就等同于靠上了皇家,即便哪天怀王不在了,也还会有其他什么王在。”
“侄子明白,还有昌平王那边?”
“自然而然就好,有我在京城一天,除了圣上,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他昌平王你若想要交好便好,不想把脸唱黑了也没什么。”
“得叔叔这些话,侄子我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怎么,听你这话是打算回去了?”
“是的,侄子还有些事情要办,后天侄子带云响来见您,您还没见过她。”
“行,叫云长一起来,白日最热闹的时候,光明正大的过来!我这当爷爷的,总得给他们准备些礼物不是。”
陈寿笑道。
“好的,那侄儿告退了。”
突然陈寿拍了拍手,十名壮汉出现在书房门口。
“御林卫暗部,都是皇族出身,拥有先斩后奏之权,三声击掌为号。”
“谢过叔叔。”
明月犹在,长挂于空,从宰相府出来后,陈庸继续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他时不时的望望月亮,胸中一阵翻腾。
“那晚,月色也是如此。”
他低声的呢喃,张达临死的画面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他愤怒不假,但同时,他也惶恐不安,京城这片地,不是如白日的那般繁华,在这繁华的背后,太多不为人知的勾当。
就张达来说,京兆府梅花尉的尉官,那是圣上直属的组织,官不可谓不大。
但这在寻常人看来已经大到通天的官,在这些权贵眼中,还是说杀便杀的蝼蚁。
他陈庸不怕死,但一想到家中的婆娘,一想到云响,心中便开始害怕,他云家经过他陈庸的展,已经是这虹国独角兽似的商家,要说权贵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他一介布衣,拿什么与他们斗。
张达的死,在他心中,也预示着他的未来。
带着忡忡忧心,走了许久的陈庸终于停了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眼前门口上挂着的牌匾,那牌匾上用金漆着三个大字,三个在这京城中举足轻重的字,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