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听到骆思恭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即顺着骆思恭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两间小破屋,以及周围几间书房、柴房、库房、茅厕还有院中的水井。
然后思索片刻后,刘胜皱着眉沉声道:“貌似我还真没有派人搜查过,当时我直接被那杨假领到那棵古松下,直至杨假服毒自杀后,我便直接命人封锁了小院。
骆兄可是觉得这些地方另有玄机?难道说我自一进门便被这杨假给引导了?”
骆思恭微微点头道:“刘兄,这杨假能隐藏这么多年,可见也是一个心思深沉之辈。
他在此这个小院居住二十多年,是有充足的时间去对这些地方进行改造的。
就像咱们挖出来的这些箱子,谁都不知杨假是如何瞒过他那所谓的贵人以及天津卫其他人的耳目,将这些箱子埋起来的。就像李兄说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按照我岳丈写的锦衣卫日常记事录来看,那古松,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最容易被人掏空,然后将一些保密之物藏匿其中;
还有那房屋,书房或许会有暗格,藏有往来密信、账册,柴房的柴垛之下说不定有暗室,库房的墙壁没准儿都能抠出个隔层。
茅厕虽污秽,却也是容易被人忽视之处,搞不好藏着最隐秘的东西,至于水井,水下或许别有洞天。
甚至,就连那些房屋的墙砖,都有可能用的都是银砖。
当然,这些事情李兄和刘兄肯定也知道。就是上直亲卫不像我锦衣卫专门从事这类事务,锦衣卫对这些会更敏感一些。”
刘胜听到骆思恭这么说,拍了下大腿道:“骆兄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说完,刘胜立刻转身,高声呼喊:“来人呐,留一半人手继续在这坑里深挖细找,另一半给我把这院子里的房屋、古松、水井,统统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上一遍,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许放过!”
一众锦衣卫和士兵齐声应和,迅速分成两队。
一队继续在坑中挖掘,泥土飞溅;另一队则四散开来,冲向各个地方。
几名锦衣卫率先冲向古松,绕着树干敲打,一名锦衣卫身手敏捷的爬上树干,在古松上面查找。
他们用手中的长刀刀柄轻轻叩击树干,从根部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动,耳朵紧贴树干,仔细聆听那细微的回响。
每敲几下,便停下来,相互交流几句,判断声音有无异样。
这时,那名在树上的锦衣卫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指着树干上一处略微凸起的部位,用手指使劲按了按,喊道:“我这里有发现,上来一个人帮我”
。
树下的几名锦衣卫闻言,迅速分出一人爬上古松。这名锦衣卫爬上古松后,便顺着先前那名锦衣卫指的地方细细看去,便看见那古松树干上凸起之处树皮的纹理间似乎有切割的痕迹,有些与周围树皮纹理对不上。
先前那名喊话的锦衣卫士兵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将树皮剥开一角,里面竟露出一层油布。
这意外的发现让这两名锦衣卫精神一振,两人加快速度,继续用匕首沿着刚才树皮剥开的部分往下剥,这树皮好像不是直接按上去那么简单,倒像是嵌进去一般。
两人剥的很费力,一个人用力往外扒着树皮,另一个用匕首沿着树皮扒开的地方往下割。
不一会儿,一个被油布包裹的方正物体便显露出来。
喊话的锦衣卫将东西取了出来,打开油布的一角,发现是一个匣子,匣盖上刻着一些细密的花纹,显得十分精致。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后面上来的锦衣卫道:“猴子,你速去将匣子交给指挥使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