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莎呼了一声,尽管还是为误导了听众而心有不安,却也不得不佩服韦弗医生的精明老练。进入隔离层之前,他们穿上白罩褂。在进病房之前,又加了一件,再穿戴了兜帽,护目镜、口罩、手套和靴子。
韦弗医生带玛丽莎看的病人是诊所的普通外科医生,一个出生在孟买的印度人。玛丽莎俯视病人时,压在心底的对暴露给艾伯拉的恐惧便一下子冲了出来。那人虽然病才二十四小时,看上去却已奄奄一息了。临床症状跟洛杉矶和圣路易斯的晚期病例一致,高烧伴随低血压,典型的皮疹和结膜出血。玛丽莎知道,这个人活不过再一个二十四小时了。
为了抢时间,她马上抽取了病毒样,韦弗医生安排人把它们正确地包装起来,连夜送给塔德·肖克利。
她扫了一眼病历夹。病史相当草略。不过一想到在不足六个小时之内接纳八十四个病人,她也就不能苛求了。她没有现有关出国旅行、猴子,或者跟洛杉矶和圣路易斯暴有接触的记录。
离开这一层楼,玛丽莎先问哪儿可以打电话,然后说,她希望有尽可能多的志愿人员帮她探访病人。如果大部分病人都严重如那印度医生,探访度就必须加快,否则就会失去了解情况的机会。
玛丽莎被带到戴维斯先生的办公室打电话。这时在亚特兰大已经十一点多了。杜布切克的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不幸的是他劈头盖脸就起火来。
&1dquo;为什么你不一接到求援电话就告诉我呢?我是到了办公室才知道你已经走了的。”
玛丽莎默然无语。不错,是她吩咐cdc的接线员,万一有报告艾伯拉嫌疑的电话,请直接转给她。她认为如果杜布切克要抢时间应召,会同意这么做的。不过她当然不愿意用这一点在这个时候去火上加油。
&1dquo;看起来是艾伯拉吗?”
&1dquo;像是艾伯拉。”玛丽莎说,心中嘀咕,他听到自己的下一句话会有什么反应。&1dquo;主要不同以往的是得病人数。这次暴目前已涉及一百个病例了。”
&1dquo;我希望你已经采取了适当的隔离措施。”这便是杜布切克的反应。
玛丽莎大失所望。她本来以为杜布切克会吓得呆若木鸡的。
&1dquo;这么多病人你不觉得惊讶吗?”她还不死心。
&1dquo;艾伯拉相对来说还是一个谜。”杜布切克说。&1dquo;所以目前没有什么会叫我惊讶。我更关心的是控制。隔离措施如何?”
&1dquo;不错。”玛丽莎说。
&1dquo;那好。”杜布切克说。&1dquo;流动实验室已经准备妥了。我们在一小时之内就动身。务必尽快把病毒样送交塔德。”
玛丽莎做了保证,可是对方毫无反应,这才现那个家伙已经挂断了电话。她还没来得及警告他,整个医院已处于隔离检疫之下了呢。他只要一进来,就再也别想走出去了。&1dquo;活该!”她大声咒了一句,从桌边站起来。
离开办公室,她现韦弗医生已经找了五女六男十一个医生来帮她采写病史。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既然不得不待在医院里,还是做点事情好。
玛丽莎坐下,告诉他们她需要尽可能地得到所有第一批病人的详细病史。洛杉矶和圣路易斯的暴都有一个索引病例,从他可以追索到所有病人。菲尼克斯的情况显然不一样。这么多人同时病,问题可能在食物和水源。
&1dquo;如果是水,会不会有更多的人传染上呢?”一个女的问。
&1dquo;如果整个医院的供水系统都污染了,那就可能。”玛丽莎说。&1dquo;不过也可能只是一个饮水器&he11ip;&he11ip;”她的声音低了下去。&1dquo;艾伯拉还从来没有经由水或食物传染。”她坦白说。&1dquo;它还是一个谜,所以,我们更有必要了解完整的病史,以便现共同点。比如,是不是这些病人都上一个班?都喝了一个壶里的咖啡?或者吃了同样的食物?接触了同一个动物等等。”
玛丽莎推开椅子,走向黑板,列出一串必须向每一个病人询问的问题。有些医生问了问题,也有的提了建议。玛丽莎又补充了她刚想起的一件事,让他们问一问有没有人参加了圣迭戈眼皮手术会议,虽然那已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在分头行动之前,玛丽莎提醒众人要严格遵循隔离操作技术,又再次谢了他们,然后去研究现有的资料了。
就像在洛杉矶时那样,玛丽莎征用了其中一个隔离层里的护士台后的病历室做自己的办公室。其他医生采录完病史就送到这儿,由玛丽莎加以整理。这是一项繁琐费时的工作,收效却不大。所有的病人都是麦迪克医院的员工,这是已知的事实。此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了。
到了中午,又有十四个病人住院。这叫玛丽莎忧心忡忡。这一次的暴似乎一而不可收拾了。病人除一个例外,都是麦迪克保健计划的顾客,都被得了病的四十二个医生中的一个在病前治疗过。那个例外是医院的化验员。在被认定是艾伯拉嫌疑之前,他做了最初几例病人的化验。
到了夜班人员上班的时候,玛丽莎得知cdc的医生到了。她松了一口气,兴冲冲地前去见他们。杜布切克正在帮忙安装流动实验室。
&1dquo;你应该告诉我这该死的医院已经隔离检疫了。”一看见她,杜布切克便怒气冲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