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就是段松风不能理解的地方。这么多年,虽然她装的云淡风轻,但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防自己的妹妹,不在恨自己的妹妹。固然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有错,在二十多年的时间,一点儿不能消化她的仇恨。
当时,诗诗不愿意到杭州来,其实就是因为方安安的态度太冷漠,冷漠的让人心寒。其实在前十来年,他们还在杭城的时候,段松风是透露过这些信息的,希望妹妹过来,哪怕在他们房子不远处住着,时时可以照顾着,但是方安安听了一口拒绝。
直到现在,段松风还清楚的记得方安安的那些话是怎么说的。
“松风,咱们就这样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小妹在桃花小镇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大家都是在过自己的小日子,为什么一定要凑在一起,然后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呢?离得远就是好,离得远就能够远离矛盾,我不是不想念妹妹,但是妹妹身边有佣人啊,什么都不用她自己干,有什么不好的呢?”
“总之有机会我会去看一看的,也会给她寄礼物的,你就不要多此一举了。你说突然之间把她叫回来一起住着,她现少了个孩子,孩子寄养在别人家庭,她会怎么想?到时候又该歇斯底里的作了吧,真的,我这个妹妹一打病就像个病人一样,要送到精神病医院去的,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我这么忙,难道还要照顾一个病人啊?”
“松风,我还是那句话,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在我和诗诗之间,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我知道做选择都是很痛苦的事,但是我是你的妻子呀,男人最先考虑的难道不是作为妻子的感受吗?再怎么着,诗诗是你的妻妹呀,就算跟你生了孩子,那孩子的出生只是一个意外,你清楚的,你跟她并无感情,你爱的人是我,这些话我都不想一遍遍的跟你说了。”
“总之,如果你觉得做出来的事情会伤害我,或者说有伤害我的可能性,那你就不要做。如果这件事情实实在在的跟我没一点关系,那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我是绝对不会干涉的。就像前一阶段,你资助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送她们上学,别人也在议论纷纷,但我说什么了,因为我相信你的清白。”
方安安如果不去当演说家真的是可惜了,因为她的口才绝对是一流的好,她的谎话也说得一流,看不出任何的谎言,脸不红心不跳的。
“安安,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说这些事情从始至终这2o多年你没有任何的责任,是吗?那么你为何不想一想,如果当初就把你妹妹一同接来,庄重由你妹妹照顾,事情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当然,你又会说那是你妹妹坚决不想过来,实际上你很清楚,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挽留,如果你真诚热心的挽留,她会来的。”
一个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段松风又怎么看不出当年的妻子只是浅浅的挽留了几句,诗诗当然觉得不满意,当然不会过来自讨苦吃啊,只不过段松风还是给了妻子几分颜面,没有说破罢了。但同时也让诗诗受了委屈,这就是让段松风心里特别难受的地方。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诗诗那双泪流满面的眼睛,一想起来他浑身颤抖,夜里都不能够睡觉,经常的失眠。
“既然你觉得委屈,那为什么不当面跟诗诗说清楚,解释一下原因呢?如此一来你们姐妹俩之间的误会,不就弄清楚了吗?为什要把这个误会拖到带进坟墓里,一直拖下去呢,这就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这世界上所有的误会都是能够用言语说清楚的,就像我们在商场上和对方谈判一样,只要说清楚自己的缘由,相信对方是能够理解的。”
“可是你始终不肯给诗诗机会,我是这样认为的,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始终都进不来,而且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也不一定那么了解你,因为你善于伪装,这话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一出,方安安心里就不适了起来。
“天啊,你知道你的嘴里在胡说些什么吧,什么叫善于伪装?明明我就是一个很真性情的女人,有什么事情非要伪装呢?我有什么好伪装的,又不是我做错了事情,搞得我好像很对不起别人似的!是诗诗对不起我,对不对?是你,对不起我,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忏悔自己的行为,倒要来逼迫我承认自己有没有错误呢,这真是搞笑极了,我看你和诗诗都一样,你们都没有是非观。”
“当你要在那个荒岛上,你们能互相安慰就互相安慰,这有很多的方式可以聊天可以说说话,但是你们干嘛一定要用身体搞在一起,一定非要这样做吗?所以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一定非要这样做吗?所以,你们就是一堆狗男女!既然我瞧不上你们,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隐忍,什么事情我都选择自己受委屈,怎么你还不放过我呢?如果你想跟诗诗见面,你们尽管见面,但请不要提到我,因为在这上面我没有任何的过失!”
方安安心里是这样想的,反正当年的事情自己做的极为的小心,细致,那三个佣人都是很可靠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安全退休,自己给了很多的退休金,什么坏话都不会透露出来的。
那三个佣人的人品,自己还是信任的过的,就算段松风起了什么疑心,想去调查问话,也问不出什么来的,这就是方安安自信的地方,所以,她可以继续伪装一个人品完美的人,站在道德的高处,做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松风,但是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孩子的真正身世到底是怎样?让杭城上流社会的人知道了,到时候他们怎么会议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