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采微通过颜家的关系在酒店的服务员里找了一个司机,司机小刘是土生土长的鄱阳人,家住在郊区,靠近付家村的另外一个村子里。李采微雇他做向导,承诺另外付给他一份钱,小刘开心地接下了这个差事。李采微给他钱让他去车行租了辆越野,她觉得这种车开起来特别有旅行的感觉。
“走吧,莫寻,我们出去鄱阳湖~”
李采微戴着遮阳的帽子,心情愉快地看着远方,“美丽的风景在等着我们~”
“老板,鄱阳湖在那个方向……”
小刘憨憨地说道。
“嗷~”
李采微轻咳一声把行李丢给他,“我们赶紧走吧~”
“好嘞!”
小刘麻利地帮他们装好行李,驱车开向了付家村,他有些奇怪,老板去付家村干什么?那个村的人特别排外,很少跟外人来往。几年前,临近的几个村里有传言说他们搞封建迷信,后来竟然真的有人去县里举报他们搞黑社会,扫黑除恶的人还专门去付家村调查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举报的人反而被官方拉出来批评教育了一顿,说他嫉妒心太强,恶意举报,后面做了好几年县里农村矛盾激化的反面例子。
“小刘,你对这个付家村有什么了解?”
李采微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起了付家的消息,“我听说那边的风景特别好,村里民风淳朴,村民们都热情好客得很~”
李采微胡编乱造了一番。
“热情好客应该没有,付家村的人都不跟我们来往的。”
小刘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对付家的了解,“但是,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挺好的。”
小刘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他小时候贪玩,去鄱阳湖边上的小山上面抓鸟打牙祭,结果越走越深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我也是运气好,碰上了付家村的人,那个老头把我带了出来,还给了我三十块钱买了我手上的黄皮子。”
小刘非常感慨地说道,“那时候的三十块钱可老值钱了,那会儿我妈病得很重,可是家里穷啊,没钱看病,只能一直拖着,这三十几块钱真的救了我妈的命了!”
“这付家这么有钱?”
李采微知道付家需要黄皮子制做灵药,但是这鄱阳湖的黄皮子通灵,小刘抓了它怕是已经惹上了不好的因果。但是,她无暇顾及普通人的生死,这是因果,也是他的命运。“这老头也不怕自己的钱财被人惦记。”
“可不是么!有贪财的去付家村偷东西,结果被他们捆成粽子送到派出所去了。后来好多人上山抓黄皮子,想拿去付家村换钱,结果一个都没抓到。我们村那个无赖老许,抓黄皮子的时候把自己给摔死了。”
小刘唏嘘道,“听说黄皮子记仇,村里托人请了个道士过来做法,那个道士走之前特地来我家送了我个符,嘱咐我带上老娘赶紧搬走,成年之前千万别回去。”
小刘扯出脖子上的桃木牌子给李采微看,“老道士说他只能帮我这么多,成年之后是福是祸还得看我自己的造化。”
李采微瞥了一眼桃木牌子,天眼之下,桃木牌上的符文只剩下暗淡的微光,她知道小刘的劫难很快就要来了。“要不你再找他求一个符?”
“我也想啊,可是当年那个老道来我们村的时候就已经七十多岁了,现在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了。”
小刘很感激他的好意,“而且,我妈说天灾人祸最难躲,还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李采微点头,这人看得倒是挺通透,唉,可能这就是属于普通人的无奈吧。“说不定他还有个徒弟什么的,你找他徒弟不也一样,”
小刘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我找过了,前几年在县城里碰到我们村村长,当年就是他托人找的老道士,我向他打听的时候他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你猜怎么着,”
小刘顿了一下,驱车转了个弯接着说道:“十年前大水,那间道馆被淹了,老道士和小道士都没逃出来啊!”
小刘唏嘘不已。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