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慢慢倒在地上,尸体很快被宝剑吸收,渐渐干瘪。
“爹!”
风闲跪在地上,眼泪摩挲。
战灵回身笑道:“闲儿,把我和你爹爹葬在一起吧,他对我不起,我却还挂念他。”
说完,她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房间里只余下一具尸体,和两把宝剑。
华光渐渐暗淡,新铸好的剑上出现了两个小字:云溪。
邵卿卿讶然:“风云溪?风闲的父亲叫风云溪?”
裴景鸿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段记忆,他的脸上也显出一丝古怪神色。
他拉着邵卿卿走出房间,来到识海中的洗剑池。
风闲的怨灵还被钉在洗剑池旁的巨石上,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他看到裴景鸿和邵卿卿,微微笑了起来。
“你果然带着这个姑娘来了。”
他笑道,“她可帮你稳定心绪?”
裴景鸿眯了眯眼:“我们还是聊些正经事吧。当年,你弱冠之年,便靠着两把宝剑名震九州,开宗立派,之后万仞山之名如雷贯耳。你一生铸剑无数,靠的可都是血祭?”
“自然。”
风闲痛快地承认了。
邵卿卿不可思议地看着风闲:“你父母因此而死,你却还要重蹈覆辙?”
风闲神色坦然:“我以此法铸剑,却有一个要求,血祭之人必须心甘情愿,否则剑灵作祟,会反噬主人。”
邵卿卿的脸色仍然有些难看。
风闲继续道:“我父亲为铸剑,将万仞山上的飞禽走兽全部屠尽。这些动物的怨灵久久不散,最会蛊惑人心,夜夜在我耳边引诱我屠戮弟子,我痛苦不堪,只好重金雇佣一些修士,帮我打造了如今的万仞山。”
裴景鸿了然地点点头:“万仞山下镇压的正是万仞山上死去的飞禽走兽的魂灵。所以你把风家分为内门和外门,只因若要铸剑,需以生魂为祭,若在外门,没有万仞山法阵的压制,剑灵定会作祟。”
“正是如此。”
“可如今,内门之内,亦有作祟的剑灵。”
裴景鸿缓缓问道,“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原因?”
风闲微微一笑:“裴景鸿,你今日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若要我接着答,总得给我点好处才是。”
裴景鸿挑眉:“你想要什么好处?”
“帮我杀了风云息,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闲轻声说道。
“那我考虑考虑。”
裴景鸿答应地干脆,他拉着邵卿卿,转身要走,却又被风闲叫住了。
“裴景鸿。”
风闲轻笑道:“看在你我也算有些交情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你若不想这姑娘死,还是早早把她送走,若不然等万仞山生灵涂炭,你错手杀了她,只怕就不好过了。”
裴景鸿一哂,回眸笑道:“你想多了。”
这世上,没人伤得了她,他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