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他这样便松开了手,扭头注意到站在床边穿着喜服的齐禾。
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到底是仅有的涵养让她没有破口大骂。
“你就是齐禾?”
齐禾看着眼前不太好招惹的妇人。
手指攥了攥衣袖,装出一副紧张懦弱的样子,怯怯的点了点头。
妇人看着她一副柔弱的样子,也懒得理会,这种性格最是好拿捏。
“以后你就是住在这屋里,每日好好照顾大郎,切记不能有半点差池。”
“这里和你家可不一样,都是有规矩的。”
妇人还想接着说道说道,床上的顾一砚却伸手拦住了她。
“累了。”
他道。
妇人这才停止了说教,带着一丝不悦和众人离开了屋子。
齐禾看着这些人只觉得虚伪,明明脸上半点没有为顾大醒来真正高兴的样子。
也不知道费这半天劲,又是冲喜又是办喜宴,为了什么。
众人离去,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刚才那个小孩这才从门边走了过来。
齐禾看着这个才十岁的一脸稚嫩的小萝卜头,属实没有办法和书中那个大奸臣联系在一起。
也不知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像书中描写的那般心狠手辣。
“顾墨书,不许哭。”
顾一砚皱着眉头,因为大声说话胸膛间起伏不定。
“以后她就是你母亲,要听话。”
这次语气明显带着一丝无奈,齐禾心想。
小孩半天没有吭声,一脸不情愿。
顾一砚神色骤变,身子被气的不由一颤。
“母亲。”
小孩万般不愿,但看在病弱的父亲面上也还是选择了妥协。
顾一砚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齐禾,却见她一脸平静。
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给一个十岁的孩童当母亲,这不是过家家是什么。
“你去宴席上吃点东西,今天席面上定有你喜欢的,我没事,明个再过来也不迟。”
顾一砚发了话,小孩也不敢不听,乖乖走了出去。
这时屋内彻底就剩下他们二人。
半天没有说话的齐禾,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刚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这顾家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般,也不像书中一笔带过的那样。
如果顾一砚死了,她走了,这个孩子怎么办,会不会还是像书中一样受尽折磨?
如果她留在顾家,就刚才那些人的眼神,大概她也会被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饿了吗?”
顾一砚问。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