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缘并非无可取之处。
云休过家门而不入,从一辆马车直接跳入另一辆。
宋遂远接到小猫,与镇国公夫人见礼后离开,不待他问,云休将方才所生之事通通道来。
宫中今日至晌午一切都安好无事,开宴后乃正常的献礼,官爵妃嫔来使,也无聊地度过,即将结束之时,南郇献舞的歌女借献酒当场行刺,幸而被太子殿下拦住。
天子当场着人扣下南郇人,留了禁军统领与大将军护驾。
排查耽误了会儿,云休与九溪还是出来最早的一批。
宋遂远听完静默片刻,南郇王实乃软骨头,经银止茶一事,应当会安分些时日,这才几月过去。况且此时难,宋遂远想不到缘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随之想到什么舒展开来。
等一等,很快会水落石出。
讲述完来龙去脉的小猫歪倒在了肩头,宋遂远微微转动脖颈,唇落在他额头,歪倒的人埋怨道:“在宫中总是要注意礼仪,肩酸,腰累,饭没吃两口全凉了。”
宋遂远好笑道:“如此先至揽云楼用膳果腹。”
“好。”
云休转了下脑袋,与小崽子对上了视线,顿时故意压低嗓音道,“我太饿了,要吃掉尺玉哦。”
尺玉看着爹爹,眨了眨圆眼睛,甜甜一笑。
云休抓他的小手:“太胖了,一定很好吃。”
“啊……”
尺玉奶乎乎往前递了递。
宋遂远眼底含笑看着两人,却听云休抬起头道:“我记得爹爹说,猫族先祖真的吃人哦。”
“换言之,万物可食之万物,也包括我?”
宋遂远扬眉。
云休抬起头,龇牙,弯眼一笑:“你怕不怕?”
“怕。”
宋遂远一本正经反问,“何时来食?”
云休歪头:“?”
第5o章
揽云楼,盛京酒楼之榜。
寻日里在此处用膳的富贵子便不少,今日酒楼新鲜推出了炙宴,即众人围炉炭烤五谷饼与鹿、兔、雁、雉等野味,并非猎奇,甚至有些中规中矩,然而其乃天子曾亲口称善的美食,揽云楼以贺寿之名于今日推出,瑞雪兆丰年,山珍祈餍岁。
天子亲尝的膳食,可想而知,会是如何人如潮涌。
酒楼有限,能抢得无非那些人,其中宾客多为两派。一是家中碎银成堆、难得沾些龙气的富裕商户,一是官家小辈。论起后者,朝中高官多赴宫城亲自面见陛下贺寿,余下的自矜,不会来此,但家中小辈尽可凑此热闹。
宋遂远与酒楼老板故有交,早早定下顶层之位,来的迟也无碍。
他怀抱尺玉,云休并肩在侧,入酒楼一路行来,路过好些个行有端正的来客与他互相见礼,皆是他往昔同窗,如今只是泛泛之交。
众人的反应出奇得相似,见到他先是一愣,见礼后疑惑着瞧着他怀中的小宝宝,犹豫片刻再看向他身边同行的少年。皆是家中尽心培养的后辈,眼力十足,少年通身气质不凡,虽面生,但最近外放归京的官员不少,难保是哪家后辈,且至少三品往上。
有些眼中好奇实在明显的,宋遂远微微笑,并不吝啬告知:“我身旁此乃镇国公世子。”
对面二人恍然行礼,世子比他们位高。
云休本来跟在宋遂远身后,睁着圆眼睛四处张望,寒暄一事总与他无关,谁知就对上了这一幕,怔愣一瞬。
在宋遂远身边他总是当猫,当了几个月,蓦然转换成世子还有些不习惯。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