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接一瓣,一滴连一滴。
伏渊看了许久。
久到缩在他怀里的小狐狸待不住了,抬起脑袋茫然的问他:“仙君,你在看什么呀?”
伏渊收回视线,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小狐狸的颈毛,自言自语般道:“阿初,我就要离开太行宗了。”
“仙君,你要去哪儿?”
“从我小时候起,就被师父带回太行宗。这么多年,从未去外面云游,就趁这次机会,四处走走看看吧。”
伏渊心中隐隐有着某种冥冥中的预感,或许,自己这次离开太行宗,就不知道再是什么时候回来了。
或许,这一次就会是永别。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伏渊的心境瞬息大起大落,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竟然变得悲怆多愁起来。
他带着小狐狸,飞下藏剑峰,想在这个寂静的星夜,再好好看一眼太行宗。
黑黑色的墨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像一道风拂过,伏渊从一座峰殿略过另一座峰殿,静谧的太行宗下无人察觉到。
***
丹修峰。
晚课结束后,谈玉轩找了几个同门师兄弟在一块儿喝酒。
最近三界发生了那么多事,太行宗经历了上次大战,最近各大宗门的长老们频频来往,这山雨欲来的气氛,着实让弟子们的心情都挺忐忑不安的。
弟子住舍外的庭院中,四五个丹修峰的弟子已经喝到迷迷糊糊了。
酒坛子在石桌旁散落一地。
有个弟子摸一把嘴道:“真是倒霉,三界
安生那么多年都没什么大事发生,怎么就在咱们这一届弟子入门的时候,就遇上魔族异动了呢。”
坐在对面的弟子道:“老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魔族异动,说不定就是咱们这些新弟子历练的机会呢,一辈子有几次机会能看到这种能载入史册的大事。”
“咱们历经了这一劫,往后在其他的后辈师弟师妹们面前,足够一辈子显摆的!”
“去去去,你就光想着显摆,你不看看,上次弟子大比那一战,咱们仙门弟子中了地狱幽冥花,死伤了多少自己人。”
谈玉轩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腰间的储物囊,陷入了某种沉思,显然没有在听大家的谈话。
“谈玉轩,你发什么呆呢?”
有个师兄注意到,今晚一整晚,谈玉轩就显得心不在焉。
谈玉轩回过神,摸着储物囊里的那枚传音球,思忖着道:“我问你们,传音球若是落入旁人手中,能解开密令吗?”
“当然不能了。传音球的契令就跟你自己的指纹印在上面一样,一人一令,除了本人,旁人是解不开的。”
“不过,也要排除那些炼器大佬,他们是这些法器的锻造者,如果你的传音球落到他们手里,要想给你解开,应该还是不难的。”
大家都很不解:“你突然问这个干啥?”
谈玉轩索性从腰间摸出那枚传音球,道:“发生了一个奇怪的事,我这枚传音球原先加契了一个朋友,
但那个朋友……她已经不在了,但上次我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人发用这个密令给我发传音,我前两日传音询问,那枚传音球就突然熄灭了。”
“这还不简单,不是人死了,就是法器被毁坏了呗。”
“那人是谁啊?这么让你上心?”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几个师兄弟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