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子拿着锅铲走了出来:别抽了,房间里一股烟味,这房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陈可呢,人家会说的!抽烟不能去外面吗?
方言觉得浑身难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沉闷得都能感受到心跳的声音。
拿上烟和打火机,开门走了出去!
”
说你两句就离家出走,说你两句就离家出走!你以为你是皇帝呀,说都说不得啦!
天已经快黑了,不知不觉,方言走到了西湖边。霓虹璀璨,微风阵阵。坐在湖边的花坛台阶上,方言抽着烟,眼神迷离看着面前的西湖!
西湖很大,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他。西湖很小,小得让方言看到了春秋冬夏。
方言能够理解芸子的愤怒,她的愤怒更是一种鞭策吧,一种芸子自以为是的鞭策。其实有些无奈只能藏在方言的心里,谁也不想分享,谁也不能分享。当一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到钱的时候,那份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女人的无能可以天经地义,而男人的无能不仅不会得到同情,更多时候是千夫所指!
方言不知道能去向何方,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那撕心裂肺的痛,现在连芸子都不能诉说,自己还能对谁诉说呢?
静静地坐着,只是静静地坐着,连思考都让方言觉得是累赘!
想起当初那种白嫩带着酒窝的开心脸庞,想起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想起那句:房间是不是不够亮,把台灯打开吧,想起巷子口跳着牛皮筋,嘴里喊着马兰花二十一,三五,三六,三十七……方言笑了,那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回到家已经十点了,芸子坐在沙上,正在等着方言!
茶几上放着方言买的化妆品!
芸子一脸严肃:是你买的?
方言下意识熄灭了手中的烟,轻声答道:买来送给你的!
芸子并没有喜悦的表情:我是说,买东西的钱哪里来的?
方言沉默不语,自己清楚,芸子的底线在哪里,赌博恰恰是她深恶痛绝不可原谅的陋习之一。
芸子声音不由高了起来:这不年不节,我生日还早,你买这个干嘛?钱哪里来的?是不是借的,问谁借的?
方言有些心虚:我没借,这是我自己的钱?
芸子厌恶一切谎言,哪怕是善意的:你自己的钱,你有多少钱,难道我会没数?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骂人!
方言的抵触情绪被拱了起来:反正我没借钱,这是我自己的钱。
芸子拿出手机:你不说,我打电话,给你小朋友,一个个打过去,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借钱给你买这种不当吃不当喝的破玩意!
方言抢下了手机:你有病啊!
芸子起身,对着方言大叫:到底谁有病?谁有病?一个大男人挣不来钱,还问别人借钱买这种东西,你以为你买这些我就会开心吗?我只会觉得丢眼!我芸子的脸被你丢完了知道吗?
方言也站了起来:我再说一次,我没问别人借钱,我没借钱,这钱是我赢回来的,是我打台球赢得!
抓起外套,方言愤怒地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