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的。”
从去年开始,她娘就在为她准备嫁妆。被都打了四床,那给辛语盖不合适,只能她盖。一脚绕过,把被放在床上,才转身,就见人跪到她脚尖前,不禁冷脸:“你这是做什?”
辛语鼻塞,眼里蒙泪:“姑,这一辈子辛语都跟着您,您就是辛语唯一的主子。”
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看着这样的辛语,吉安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好像给自己揽了个责任回来。自嘲笑之,将人拉起。
“你先养几日。等身上的伤好点了,我教你女红。”
“好。”
这晚因着吉安之前的话,辛语上桌吃饭了。前生,吉欣然只见过已死的辛语,那时人全没了样儿。故今世,她从五官难能分辨出坐在对面低头喝粥的女娃,是不是那个辛语。
想要出言询问此辛语是哪里人士,但看她奶和小姑都冷着脸,她又不敢。忍了又忍,吉欣然还是夹了一块烙饼送过去:“别光喝粥,吃块饼。”
辛语立马起身,端碗接住:“谢谢欣然姐。”
“不用不用,快坐下吃。”
听口音,应是他们齐州府人。吉欣然看着辛语脸上的青紫,眼里尽是疼惜:“怎被伤成这般?你娘呢?”
闻言,吉安手下一顿,心中疑惑。吉欣然怎只问娘?
“饭塞不住嘴是吗?”
吉孟氏揪了一小块饼放进粥里,头也不抬地问:“你想打听什么?”
吉欣然赶忙摇:“没,我就是好奇。我我不问了。”
“我说了家里多口人就多口人。”
吉孟氏抬眼,目光扫过在座的两儿媳:“她不吃你们的不喝你们的,你们也别嫌她碍事。”
朱氏筷子一放,立马举手表态:“娘,别说多口人,您就是让我认辛语做闺女,我都当亲生的。”
一个丫头,又不是儿子。吉家也不差这口饭。后院里还养着头大黄狗呢,吃喝都顶上一个半大小子。
“大嫂想得可真美。”
洪氏戏说:“家里谁不知道你和大哥盼闺女盼得两眼都红了。”
“没你得意,想啥来啥。”
朱氏一把从洪氏腿上抱过小欣欣,亲香了两口:“大伯娘说得对不对?”
小欣欣露齿笑道:“得。”
洪氏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放进辛语碗中:“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