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思似是早就料到,显得波澜不惊,只是朝那人笑道:“来了也不点灯,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惊喜吗?”
他的语气像是在同朋友叙旧一般。
暗中那人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你什么时候现我的?”
面对此人的反问,林远思也不在意,还很配合的回答:“我的马好动,夜晚也停不下来,它性子突然转变,必然是受了惊。”
暗中那人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再度问道:“还有呢?仅凭那个应该还无法判断出我在哪。”
“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林远思似玩笑,似认真。
暗中之人声音逐渐转冷:“这个回答我并不满意,你再不认真回答,我会杀了你。”
林远思笑容浓郁,“好好好,我告诉你,我的功力比你高,要感受到你自然是轻而易举。”
暗中之人沉默了。
“行了,坐下来说吧。”
林远思一指弹开利剑,走到桌边,点燃油灯。
暗中之人顿时露出模样,那是一个和林远思差不多年龄的青年,剑眉星目,五官端正,一副俊俏公子相貌。
林远思指了指简陋的木床,“没椅子,将就坐。”
青年面无表情,没有吭声,静静坐到了床上。
林远思没坐,只是靠着墙,笑道:“怎么?五年不见,你就臭着脸?”
青年冷笑一声:“你辱我宋家,辱我父亲,还想要我给你好脸色?”
林远思笑容变得玩味,夹杂着一丝讥讽,“我进宋家很低调,尚且没有杀宋家一人,这就算辱你宋家可?那师姐差点自杀,宋家找了个垃圾和她联姻,要毁了她的一辈子,这岂不是说宋家主在羞辱师姐?”
不等青年回话,林远思便毫不留情的臭骂,“宋玉成,今天我已经很给师姐和你的面子,要不然,今天就不只是上门揍几个客卿长老这么简单,把你宋家拆了我都敢!”
“宋家敢辱师姐,我就敢辱宋家,宋家敢伤师姐,我必灭了宋家!”
“就算是你爹宋鸿睿伤害了师姐,他也要卸条胳膊或者腿才行!”
提起宋观鱼,宋玉成脸色变得苦涩,也没管林远思骂宋鸿睿的事,有些怔然。
良久,宋玉成抬头打量着四周,平静道:“你离开后,姐姐一直在亲自打扫着这座小院,后来姐姐离家,也没忘记这里,每次书信末尾,都让我派人打扫这里,千万不要落了灰尘,说怕你哪天回来没有住所,她怕有人打扫的时候坏了院中东西,让我一定要亲自看着,五年来,每一封信上都没有少过。”
林远思神色骤然凝固下来,他就奇怪小院为何依旧,原来,是宋观鱼的安排。
林远思心中很暖,很沉,也很苦涩,暖,是因为有人一直牵挂着他,沉,是因为这份感情的沉重,他林远思何德何能,能被如此深爱?
苦涩,却是因为五年前,在宋观鱼最绝望的时候,他却未曾出现,甚至在五年后,才知道宋观鱼的苦。
宋观鱼的苦,让他心中苦涩难平。
林远思深吸口气,略微平复心境,“此事我在此谢过,以后见到师姐,我会再与师姐道谢。”
“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你应该清楚,姐姐要的不是你的道谢。”
宋玉成凝视着林远思,而后又有些心烦意乱的摆摆手,“算了,这个是你和姐姐的事,我相信你,不会无视姐姐的付出。我来见你,还有另外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