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大管家你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杨岩锡冷笑着。
当年他本打算与何家井水不犯河水,奈何何家欺人太甚,如今何家出了事,他自然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大管家面色变了变,看着杨岩锡的笑容,他隐隐猜到了,死去的必然是那两位中的一位。
可他不甘心,他要亲自去验证。
他猛然转身,匆匆走向被封锁的街道。
其余何家的人想要跟上去,却被杨岩锡制止。
“护卫队在里面清理尸体,闲杂人等,别进去给护卫队添麻烦。”
‘闲杂人等’四字很重,刺得何家众人都有些不舒服,可没有人回话。
当下最重要的是确定死去的那人是谁,别的事暂时都不重要。
众人并没有等太久,不一会儿,大管家出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在他的怀中,有一具衣衫破烂,黑血布满全身,面色青的尸体。
这具尸体,何家所有人都很熟悉。
“大长老……死了?”
何家众人中,有人呆呆的说道。
有人立刻反驳,可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怎么可能?那肯定不是大长老,肯定……不是大长老。”
“对,大长老人这么好,他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的,一定是我们看错了……”
伴随着大管家逐渐走近,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熟悉的脸,熟悉的身形,哪怕被血液模糊,他们也能辨认出。
大长老真的死了,他们已无法否认。
“城主大人,我想知道,那两个年轻人去了哪里,我们家主是不是被他们一同带走?”
大管家面无表情的问着,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
非他这一辈的人,难以理解喻敬之于何家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何家走向强盛是自八十年前开始,始于上上家主。
在这个过程中,上上家主其实并没有出力太多,大多都是十来岁的喻敬之操心。
年岁还小的时候,喻敬之习武之余,便是为何家拓展疆土。
何家能够成为二流世家,喻敬之居功至伟。
上上家主(老爷子)曾力排众议,想将家主之位传给喻敬之,却被喻敬之拒绝。
喻敬之曾说:“我虽是何家人,但我不姓何,家主之位,当由何家血脉担任才是,再说,我累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给我个长老什么的当当就行。”
这句话,换作别人,可能还会被误以为是以退为进,可由喻敬之说出,那就真的是这样。
因为,喻敬之想要当家主,当时的何家只有家主一人能够阻拦,可家主是向着喻敬之的,也就是说,只要喻敬之想,何家便将改姓为喻。
但喻敬之并没有,一路指导扶持上上家主的儿子上位,闲暇之余,便是教导何家之人习武。
可以说,喻敬之一生都交给了何家,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
他虽是外姓之人,可何家早就摈弃了血缘成见,将他当作了血脉亲人。
喻敬之于何家,真的太过重要重要,他虽自何家上上家主去世后,便不再插手何家家事,任由何家自己展,可于何家而言,他依旧是那个一心为何家着想的人。
对何家大多数人而言,喻敬之的存在,完全过了当代家主。
只要喻敬之一句话,何家自上而下,都会遵从。
若说何有生是何家的领袖,那喻敬之就是何家的精神领袖。
领袖可替换,精神领袖却只有那么一位。
喻敬之的逝去,于何家是个很沉重的打击,而对和喻敬之同辈的人而言,这个打击只会更大。
任谁见到自己心中的高山崩塌,怕是都难控情绪。
“那两个年轻人我不知道在哪,不过既然你们家主不在,那就肯定是被带走了。”
杨岩锡随意的回了一句。
大管家看出杨岩锡所说不假,点点头,“谢城主大人告知,我等有事,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