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文彬抽着香烟独自静默之际,龚利民叫了他一声,说:“三个老同事喝一杯。”
徐文彬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一口喝了。那边舒晓雯在说着什么,徐文彬也没有在意。
菜馆老板陈志荣进来给王区、雷景贤、叶斌、李向东等敬过酒,招呼说隔壁房间已经备好了茶水。借“满堂红”
散席之机,徐文彬跟雷董打个招呼,准备开溜,却和从洗手间出来的叶斌撞上。徐文彬说今晚多了,叶总盛情,容他日后答谢。叶斌可不想徐文彬提前走,说:“再坐一会,一起走。”
“我一点兴致都没有。”
徐文彬如实说。
“哈,以后还要打交道呢!”
叶斌拍拍他的后背说。
“不是别的。”
徐文彬摇头说,“一整天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喝杯茶再说,真的坐不住再走不迟。”
叶斌劝道。
“我以为你们都走了,原来在这没过去。”
龚利民从门口进来。
“你的这位老兄说不在状态呢!”
叶斌说。
“他是不在状态,昨天一天都在酒杯中泡着,还说要开车回东州哩!今晚还好的吧?没有喝多少呢!”
龚利民说。
“走,去喝茶!”
叶斌拍着徐文彬说。
三人走到隔壁房间,王区和雷董李总他们已经在里间围着茶台端杯品茗。和隔壁的包间一样也是一个套间,里外两间通透。稍小的里间摆着一套巴花自然边茶台,除一张木椅,另外配有一张跟茶台差不多长的板凳,左右两端则是两张短板凳头。看去凳板比较厚,凳脚也粗,显得厚实稳重。王区坐椅子上,而烧水洗杯泡茶的是对面和雷总并排坐在长板凳上的李向东,倪胜章和舒晓雯则在两头的短板凳上坐着。这张巴花茶台不是很长,两米不到。外面这间要稍大一些,原来摆放一张可坐十五六人的圆桌台的位置摆着一张巴西原木台板,龚利民迈开脚步大致测了一下说:“三米不到,大概在二米八左右。”
台面上铺着已经满是水墨印迹的毡子,笔墨纸砚四宝,两根鸡翅木镇纸、青瓷笔架、一大一小两只青瓷笔洗,书家行头一应俱全。从笔洗中随意泡着几支大笔的水痕和几瓶满是墨汁的“曹素功”
上的灰尘看,大概有个几天时间没人动过了。
“有钱就是好,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至于胸中是否真有点墨,那是完全无关紧要。”
徐文彬心里嘀咕着,陡然间袭来一阵的心痛。“想它作什么!站起来从头来过!”
他暗暗地宽慰着自己。
不容徐文彬多想,菜馆老板陈志荣进来,一边给大家撒烟一边对叶斌奉承道:“久闻叶总大名,一直来都没有机会请到叶总的墨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叶总赏赐一幅!陈某感谢万分!”
“我那几个字不算什么,徐总的才好呢!”
叶斌笑笑说。
“哦?那我今天更有福了!”
陈志荣笑呵道。
“我可不敢在叶总面前卖斧头!”
徐文彬看了眼他俩说道。
“秦叔宝还就怕程咬金的两斧头呢!”
陈志荣在一旁插科打诨。
“哈哈,又拍又拉的。”
叶斌笑道。
陈志荣拍了拍手掌,门外进来一位女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整理了台面,将墨汁砚台笔架毛笔都在右侧摆放整齐,端着笔洗去卫生间洗过换了清水回来。看来她已见惯了所谓的骚客们舞文弄墨的阵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