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陆少卿可以,说他娘子,就是不行。
还想让他将他们全家接到王府来住,用那早就消磨殆尽的血脉亲情拿捏他,简直痴人说梦。
“你,你,你。。。。。。”
王誉铭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没想到陆少卿居然敢当众如此说他。
他们王家,他王家大公子,将来王家家主,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且羞辱他的人还是一个晚辈。
对他们这种将尊卑礼仪刻进骨子里的人家,这就是奇耻大辱,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以接受。
王誉怀要不是见他大哥气成那个样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当年也混账过一阵,可也不敢如此顶撞长辈,要不是立场不同,他都想给这个外甥大赞一声威武。
“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你的亲舅舅,是长辈,你们夫妻怎可如此不知尊卑?”
“本王的长辈十几年前都已经离世了,且本王的母亲可没有什么娘家,绝亲书如今还好好在府里放着呢。
你们又是从哪个缝隙里蹦出来的?乱认亲戚,怎么?自己家里没有小辈了,靠出来乱认亲戚。
昨日看在你们奔波辛苦,安城也欢迎前来避难的百姓,好心放你们进城。
没想到今日就跑到本王府门口大放厥词,胡乱攀咬,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第一次见救人后,立即就过来反咬救命恩人的。
有病就赶快找大夫,找本王无用,本王不会医术。”
苏婉清都要开始崇拜这个男人了,嘴毒起来完全没有别人的活路,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府里。
这里完全没有她挥的余地。
这下不光王誉铭被气得翻白眼,王誉怀也气得无话可接,这摆明了是不想认他们,他们要是再纠缠下去,怕是连城里都待不下去了,现在出城,绝对必死无疑。
陆少卿挥完,命令道,“莫槐莫云,关府门,要是再有人再敢胡乱攀扯,不识好歹,直接赶出城去,这安城,还是本王说了算的。”
“是,王爷。”
莫槐莫云恭敬应道,心中畅快无比,暗道早该如此了。
厚重的府门缓缓合上,独留王家兄弟俩站在风雪里。
王誉铭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如今寄人篱下,不可冲动行事。
但这口郁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双眼一翻,身子就软了下去。
王誉怀赶忙扶住他大哥,“大哥,你别吓我,这会晕倒我可搬不动你,躺在雪里是会冻死人的。”
王誉铭闻言,硬是逼着自己没有彻底晕死过去,“扶,我回去。”
“好,你别晕啊。”
王誉怀搀扶着他大哥慢慢走进大雪里,身上早已没有了来时的气势汹汹和兴师问罪。
“福伯,带大伙都回去吧,天气冷您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让其他人去跑腿就行了,您不用事事亲为。”
苏婉清笑着劝道。
她这会的心情好到飞起,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能文能武”
。
福伯身上确实有些冷,刚刚来回跑了两趟还不觉得,这会见王家人吃瘪,心下一松,就感觉到冷了。
“欸,我知道了,王妃和王爷也快些回去吧,别染了风寒。”
福伯笑着道。
一行人快回了凤梧院,玉荷玉柳路过小厨房时,去提了姜汤,回到屋里,每人喝了一碗,才觉得身上暖和了。
莫槐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去盯着王家。”
陆少卿想了想,道,“派两名暗卫住到王家隔壁的院子,留意他们的举动就行,现下天气太冷,让暗卫别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