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客厅里的灯,并找了一双一次性拖鞋给他换上。
“只有这个了?”
他很嫌弃地看了一眼,言外之意,他的拖鞋呢?
“你忘了?我都打包丢出去了。”
我一边打呵欠,一边瘫倒在沙上,面对这个饶人清梦的罪魁祸,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礼貌了:“陆总,你大半夜上门,是有什么事?”
“有医药箱么?”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径自把一条大长腿搁上了沙。
我看着他撩起的裤脚下面,膝盖的位置一片破皮带淤青。
“你摔了?”
我左右翻翻,医药箱是没有的,但我手术之后的微创伤口需要护理,所以碘酒纱布还是有剩下。
“你没听到我撞车么?”
陆佑捷摘下眼镜,没好气地往茶几上一丢,“撞路基上了。”
所以腿是在撞车的时候,嗑到的。
我拿了药棉碘酒,顺便给他递了瓶矿泉水,同时点点头:“好像听到了,你打电话的时候,砰了一声?”
可是之后我就睡过去了。
“程时音!你明明都听到我撞车了,然后睡着了?”
陆佑捷的牙关瞬间咬紧。
我一边开药瓶,一边歪着肩膀点头:“是啊,累了今天。而且——”
撞车是什么稀罕的事么?
我以前也撞过,沈文灼以前也撞过,就在今天下午——
“你不是也已经撞过一次了么?”
狼来了的道理谁没听过?人类的精神和灵魂都是会有自我保护机制的,抵御伤害,也抵御伤心。
“下午是季妙言在练车,我没有被撞到。”
陆佑捷沉了沉声音,解释得苍白,可能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无趣,“反正,你别管这些。我就问你,你刚才听到撞了你怎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我也真是无语了:“那你一天到晚撞来撞去的,我哪知道你到底哪次真撞到了?”
一次哭,两次急,谁还没个免疫呢?
“你下午那次,着急了?”
陆佑捷不戴眼镜的时候,目光会尤为犀利。
我不喜欢跟他对视,所以干脆偏开了眼睛。
但我不是故意的,但人在特别困的时候,同情心确实也没醒。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