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他,没营养的阴阳怪气,除了添堵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我转身往前,想要到路口去叫车。
陆佑捷的车跟了上来:“你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宋词云这里么?”
见我依然不说话,他继续道:“我听你说对不起很上瘾,你是不是忘了当面再说一句了。”
“陆佑捷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停下身子,回头怒瞪着他。
“敢情全世界都是你跟季妙言p1ay的一环,作死别拉上我好不好?”
“上车,外面冷。”
他弹开车门锁。
太阳落山了,空气很冷。
快到年底了,街上的商铺开始布置起了灯红酒绿。
我坐进已经被空调打暖了的副驾驶,微微呵着手心的一团白气。
置气没什么意义,谁冷谁知道。
陆佑捷问我明天周末什么安排。
我说我要去疗养院看看我妈。当然,去之前头上的纱布正好拆个线。
我怕带伤会刺激到我妈,她的精神状况总是不那么稳定的。
“放心吧陆总,下周一我回单位会好好投入工作的。蓝音交给我你放心,专注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过,自己要当心点。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怕季妙言得哭死了。”
“她会哭死,你就不担心?”
他把车开得很慢,裹挟在下班高峰的长队伍里。
时空的感受,都被放慢了错觉。
我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莫名漾起一丝唏嘘。
我说,我没这个福气。
归根到底,错的人不过是因为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里。
我藏着袖子里的那页空白的画,偷偷看了一眼手腕上割伤覆盖的刺青——
玫瑰与荆棘。
我早就不再是那个可以向死而生的年纪了。
我说陆佑捷你比我幸运。
“至少,你还能遇到能让你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你呢?你不是也有为一个男人付出过一切?”
他开车很稳,但方向盘是抖的。
空调很暖,他的眼镜片上沾了一层白雾。
我只是下意识伸手过去,帮他摘下来,擦了两下,又给他戴上去。
那些习惯了的亲昵,终究还是需要花时间去慢慢改变,慢慢忘记。
我低头,笑着说没有。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谁付出一切?我一直很拼命很努力,只想过点好日子而已。”
他瞪了我一眼,说:“跟你说不到一起去。”
可能话不投机的人,同路都会觉得别扭,更别提一生一世同床共枕了。
我爱了陆佑捷那么多年,却只有在最后心死的时候,才真正考虑过我们合适不合适。
他总是阴阳怪气嘲弄我身边的异性,无论是沈文灼还是冯晔,还是宋词云。
与生俱来的自信,会让男人觉得旁人都不如己。
可事实上,陆佑捷交给我的不是一双慧眼能识出什么样的人爱我。
而是他亲身示范的一切行为,让我设身处地看得清楚明白,他爱季妙言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他不爱我的样子,装都装不出来。
车堵的厉害,一会儿晃一下,我晕的难受,想吐。
我叫他打开车门,冲到路边。
一共就吃了小半片披萨,几口就吐干净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晕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