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看您手背上的牙印还没消呢,就别动手了吧?”
她的声音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
什么男人!用这么大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手下是温腻柔软,羊脂玉一样,赵潜看着她被捏得嘟起来的雪腮,迎着她愤愤圆瞪的明眸,缓缓松手。
没有所谓的□□。
如此看来,她大抵确凿是无父无母师父亡故只好漂泊的卖艺人。
下巴很痛,不看也知道捏红了。凝白心疼得不住轻揉。
雪肤上红色指痕瞩目,水葱指尖来来回回,眸底水光清透,像含了一汪泉。
赵潜只随之想起方才她的话,细嫩温软熨在手腕。低下眼,手背上牙印尤存,手腕上倒没什么明显痕迹。
胆子真是不小,敢威胁他。
凝白还没怎么样,便看到阴险太子沉着脸,又能结冰了。
“谁准你挣脱绳索?”
凝白现了,此人非但冰冷无情,强势压迫,还十分阴晴不定!
下巴上还疼着,凝白丁点儿也不给面子,假笑:“我的手艺您也知道,绑不绑的都一样,何必费功夫做样子呢?”
非但胆大,还生性桀骜,明明生有一张名花倾国的美人面,却偏偏是个摸爬滚打长大的野丫头。
赵潜想到自己浪费了这么多的心神在一个恣意不驯的野丫头身上,诸般疑心有的没的,脸色更冷。
“三喜,把她带下去。”
不会又要把她丢马背上颠吧?!凝白瞬息警觉:“殿下!我这就绑!别把我丢外面呗!”
她腮凝荔,笑眼弯弯,举着麻绳。分外识时务,分外阿谀。
紫金檀木案的一侧,书册摆放整齐,赵潜信手抽出一本,翻开封皮。
另一侧的三足小玉炉正袅袅飘散轻烟,沉香幽淡。
他这是懒得理她了?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难道就不想狠狠出这口气?
凝白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绝不能听之任之乖乖被带下去,不然还怎么继续做骗子。
三喜闻得吩咐,立马入内要将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太子的女贼带下去,可谁知女贼竟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腿,婉转莺声吱哇乱叫:“殿下殿下殿下!我真的知错了!我愿意为殿下当牛做马来抵罪!”
三喜心肝一颤。太子不喜人触碰,伺候起居的宫人稍有冒犯便会被调走,胆敢故意勾引更是直接送去永巷。
余光中,殿下持书端坐,俊美如玉的面容紧绷,双目含冰,似乎努力在控制自己不要举止无状,有失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