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轻低声道:“你给我的。”
王寒轻自小跟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父母外出打工,他成了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对王寒轻很好,只是这种“好”
很贫瘠。
在物质和教学匮乏的乡下,爷爷奶奶只能保证王寒轻长大成人,一日三餐不被饿着,少年的心理问题,根本关心不到。
王寒轻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一次,性子沉默寡言,偶尔跟远在他乡的父母通电话,也不善言辞。
后来,父母挣了钱,爷爷奶奶也过世了,王寒轻被父母接回身边,父母在市里买了房,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王寒轻常年不在父母身边,从小到大养成的生活习惯,父母接受不了,对他的屡屡亮红灯的成绩,也非常不满意,加上王寒轻跟弟弟和父母都不亲近,总之住在一块儿像是陌生人。
初三那年转校到建中学的王寒轻,跟同学也相处得不好。
第一次月考是按成绩排考室,王寒轻是插班生,回轮到最后的考场。
最后的考场都是各个班级的牛鬼蛇神,人家拉王寒轻一块儿作弊,以他的成绩,以他们考室的总体成绩,再怎么抄也抄不出个第一来。
初来乍到的王寒轻不知天高地厚,不光拒绝了人家的邀请,还当场向监考老师举报,上午考完试,他就被人堵在了学校后门揍了一顿。
当时的王寒轻很瘦小,他被好几个大高个围在中间,只能抱着脑袋蹲在原地。
拳头像雨点似的密密麻麻砸到他的后背,耳边还有垃圾桶被踢翻的响动,以及其他同学的议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突然说话,“你们几个,哪个班的?”
“操!学生会的来了。”
打人的人撒腿就想跑。
那个声音又响起,“别想跑,我认得你们几个,初中部的,初三二班,三班,九班的。”
那是王寒轻第一次见裴戎,裴戎个子很高,斯斯文文的,身上的校服都穿得别旁人周正。
裴戎推了推眼镜,“欺负同学?”
“裴会长,谁欺负他了,跟他玩玩嘛。”
建中学学生会会长位置向来是由高年级学生担任,但是裴戎的组织领导能力,让到他初二时,便竞争上了副会长的位置。
“小同学。”
裴戎拍了拍王寒轻的肩膀。
王寒轻固执得像牛,不太领情地躲开了,裴戎也不生气,“怎么不穿校服啊?”
“人家是转校生。”
一旁有人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