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的说辞,实在不伦不类,饶是徐文爵涵养不错,险些也笑出了声,连在一旁站立的秦韶都替杨波臊得慌。
苏洛儿不由抿嘴一笑,眼眸朦胧似雾,神色欣然。
杨波内心颇为强大,面带微笑,大大方方地将众人迎进那间焕然一新的茶室里去,一路寒暄,抽空还打量着这位徐小公爷。
徐文爵大眼圆脸,祖上的基因一脉传下来,自然是相貌堂堂,贵介公子,自带光环。
身量很大,这身材落在一个中年人身上,应该丰仪不凡,但此时的徐文爵,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娃娃,那就只能算是个胖墩了。
杨波跟徐文爵聊上几句,果然徐文爵还不满十六岁,显然杨波的事迹,徐文爵已经听了一耳朵,人家也没嫌弃杨波,当即表示,杨波为兄,他为弟,直呼其名也可以。
称兄道弟是一回事,论资排位又是一回事,徐文爵地位崇高,自然在主位,杨波和秦韶左右陪坐。
“乐水。。”
苏洛儿招呼乐水坐在她身边。“今晚赏月。。。”
大概是意识到晚上不一定有月亮,苏洛儿顿了顿,又道“乐水,今晚行酒令,你来当令官。”
乐随苦道“洛儿姐姐,我不会啊。”
“很简单的,我待会儿教你便是。”
苏洛儿笑道。
杨波心里有些着慌,这些时日他也没少喝酒,也没见有人行什么酒令,贵圈还真是不一样,套路真多。
杨波试探道“洛儿姐姐,这酒令有何讲究?”
“杨兄,小弟不知沈家堡这边的规矩,在金陵,我们击鼓传花,老虎吃鸡,拍七,哈哈哈。。”
胖墩抢答,一边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杨波。
老虎吃鸡?大明王朝也玩吃鸡?拍七又是什么鬼?
秦韶见状,赶紧详解,原来老虎吃鸡便是杠子、老虎、鸡、虫那种类似猜拳的游戏,一物降一物,也差不了多少啊。
拍七就是数数,一直数,遇到七或者七的倍数,要跳过去,不能说,说了就算错。
错了便受罚自饮两杯,或者邀众人同饮一杯,但需要表演一个节目。
关于节目,苏洛儿有龟腚,诗词歌赋,大调小曲都可以,或唱或说,均可。
但今日是中秋之夜,加之前些日子下雪,必须带上风花雪月,四个字里头,有一字便可,其实也不难。
杨波闻听,心里便有了底,笑道“那就拍七吧。”
杨波对数字很有信心,毕竟是个棋手,心算是他所长。
那边厢,苏洛儿正跟乐水解释如何做令官,乐水很灵性,一讲便通。
说话间,店里的伙计已经把火锅支起来,配菜摆上,陈年花雕满上,众人同饮一杯酒,酒令开始。
杨波对数字确实敏感,拍七几圈下来,他都没被拍,胖墩倒是接连被拍,徐文爵也不以为意,都是举杯邀众人同饮,然后表演节目。
徐文爵果然家学渊源,唐诗宋词,信手拈来,就连《汉宫秋》、《西厢记》也能唱上几段,句句都有风花雪月。
“二十,二十一。。。”
秦韶中招了。
杨波因为此前的遭遇,一只留意秦韶的动静,秦韶中招,显然是故意的,总不能让徐小公爷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杨波隐隐感到,秦韶和徐文爵怕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苏洛儿媚声道“秦先生,是罚酒两杯,还是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