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她都说虚岁,一是说虚岁的人多,一是显得年纪大一点。
“就是说呢,小的很,我女儿都二十一了。”
邵姐说,“你有对象了吗?没有姐给你介绍一个。”
杨风好笑,这仿佛是一条社交通用法则,身份差不多又不熟的人聚一起话题从最小的那个打开,然后从婚恋情况入手延伸。
“我都结婚一年多了,对象就我们厂里的。”
另外一位老太太闻言收回眼神,她正想说没有对象她也可以介绍,她儿子都二十五了还没对象呢。
想着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人家才二十三都结婚一年了,家里那臭小子当兵以后翅膀是一天比一天硬,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孙子。
杨风在不知道的情况努拉一波仇恨。
抿了一口水,又拿出馍片和鸡蛋给几人分,只有下铺二人和邵姐接了,康主任是个嫌麻烦的,小方不想去厕所。
杨风坐在看书那位同志的床尾,一手拿着馍片,一手端着杯子。
“老师,您贵姓?”
“我姓童。”
她眼神刚转到对面,人家就开口了:“我姓林。”
“林老师好。”
杨风甜甜一笑,两位老太太真是太可爱了,一点儿都不端着,很顾全小辈颜面,交往起来轻松舒服。
至此全车厢的人杨风算是认齐了。
“小姑娘长得真标致。”
越看越惋惜,这么好一姑娘。
杨风很快吃完喝完漱漱口就上床了,九点半,灯一熄,她就合上眼睛。
能听到底下隐隐有翻身的声音,杨风觉得康主任肯定很紧张,上车以后她其实很少说话,这次茶叶厂的任务重,而且带着货去的也不止她们一家,广西广东的厂子肯定也不少。
她没思考多久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天大亮。
车厢里的人都起了,对面的小方已经下去了,杨风探头一看都在底下坐着呢。
“还是年轻人睡眠好啊,小杨这睡着都不带动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邵姐笑着调侃她。
杨风呆呆地伸出手一看,都九点多了,也就是说她这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
反应了一会儿,惊了,自从到了机械厂就没有在五点半以后起过床,早上五点打铃,就算赖床顶多到五点半就清醒了。
这会儿的火车还不像以后的高铁声音做了多重处理,原谅她也没坐过后世的高铁。
要知道火车虽然开得慢但是它气势大啊,跑起来都是轰隆隆加哗啦啦的。
睡太久了,身体有些软,杨风坐在下铺还有些不可思议。
喝了水,吃了一会儿东西才清醒过来。
童老师和林老师知道了她的年纪就跟看小女儿一样,看人吃完了还说车上有卖饭的,问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