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其实只有大半天的时间,晚上就要坐车北上了,会议再次确认了路线,送礼时机,礼物准备情况等等。
杨风没有被提及。
她回去以后还是找了自己的两位领导汇报了一下情况。
“王部长,今天那情况实在紧急,咱们中医救活了多少人,那么一说报道出去中医谈何立足,我就冲动说了这话。”
杨风来时细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谁年轻时还没有一腔热血了?年轻人的好心办坏事是有机会被原谅的。
“小杨啊,话虽这么说,可这种场合之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别说他们了,就连咱们国家现在也是不认可中医的,有心人要做筏子就会拿住不放。”
王部长这会儿看杨风就是看自家小辈,“你看那艾瑞克,就是你张口了,他才一直揪着你不放,若是上面的领导开口就没有后面这回事儿了。”
申副厂长劝慰道:“没事儿,别怕,今天晚上没批评你就是没有事了,这也就是你这么说了,他又反过来针对你了,所以不会被批评的。”
杨风走后,两个老朋友叹息,没想到她这么小一姑娘还能看重中医。
现在这外国的思想传进来弄得多少读书人学了科学不认祖上的东西,尤其是他们这种学理科的感触最深,科学体系对于国人来说就是世界观的颠覆。
颠倒了世界观还怎么回头看原来世界的东西呢?
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闹什么呢?不就是脑袋不清楚?背了一个西瓜没有办法背第二个,只好丢掉一个。
只有真正聪明的大师知道,中医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国家危难之时也不是靠那西医的那几个药片儿活下来的,那时候国家有多难从外面买药,还是自己家的靠谱。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水居村。
泥泞的土路拦不住探索家,路过牵着黄牛,戴着斗笠,披着雨衣,光脚走在田埂上的健瘦的农民,远处是大片的绿田水洼,露出肩膀脑袋望过来农人。
学者们讨论夸赞着原生态无污染的环境,却不知那些农人们羡慕着他们的衣着贵气,装备先进,生活富足。
出了水居村车队绕着大道经过了工厂、古城公园、学校,在各个街角都留下了照片。
第二天比第一天时间还紧张,艾瑞克也没有机会找茬,临走时竟然还来向她要电话,说是非常喜爱中国的文化,以后可以常联系。
杨风信了他的鬼话才怪,告诉他这里没有电话这个事实。
“留一下你的地址吧,希望能与你经常通信。”
“抱歉,我并不是这里人,我来自农村,我们那里通信不便。”
艾瑞克一脸不信:“你都会说英文,不可能是农村的,别骗我了。”
杨风认真地说:“是真的,我们学有所成之后都是要建设农村的。”
这两天跟她说的上话的一个姑娘在旁边看她睁眼说瞎话有些惊奇,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嘴上当然要向着自己人了:“艾瑞克先生,您有所不知,这位同事确实是调过来的,她们那里通信极为不易,这次是过来学习的。”
艾瑞克脸上立马调整了一个同情的表情:“哦,亲爱的,你实在太惨了,不如嫁给我吧,跟我去美国怎么也不会让你过上不能通信的日子的。”
杨风就看着他演戏,年纪轻轻就学会恶心人了,为了米国的空气着想,她就友情帮助别国浅浅净化一下吧。
“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您可能不知道我都四十岁了,也许你应该叫我一声阿姨。”
艾瑞克同情不下去了,表情僵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