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没打算留宿,但稍稍考虑了一会儿,突然笑着答应了,开开心心跑进卧室,扑腾着上床。
甚至从床的这一边滚到了另一边。
宋海司不指望自己能百分之百理解污染物的思想,他只是觉得他们今天都很累,象征性地挽留一下,他这么高兴倒是让他有点不安。
他警惕地走进卧室,现温故已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还不忘给他留出一半的位置。
他停了片刻,还是额外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子,躺在他身边。
灯被随手关掉,黑暗中,温故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好像某种潜伏在黑暗中的小兽。
宋海司闭上眼睛,从平躺改成侧躺,把后背留给他,可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注视,小兽仿佛变成了虎视眈眈的大型猛兽。
他不打算理他,想不到,他却主动叫他的名字:“宋海司。”
“嗯?”
宋海司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温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我们这样是上床了吗?”
同样困倦的宋海司顿感精神:“什么?”
温故:“瞿盛说,上床就是确定情侣关系,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吗?”
宋海司:“……不是,说过了,想都别想。”
正趴在巡查处值班室打盹的瞿盛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惶恐地看向四周,撞鬼了似的。
宋海司都懒得火了。
转头,就看到温故的眼底倒映着两点窗外照进来的路灯光,宛如两簇跳动的火苗。
他问出一整天都压在心头的疑惑:“为什么想跟我做情侣?”
温故的身子往前探了探:“我想问你一些事,又怕你不告诉我,如果我们是情侣你就会告诉我。”
“你可以试试。”
宋海司哭笑不得,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问吧,也许不用成为情侣,我也可以告诉你。”
“哦……那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东西,跟手差不多大,上面刻着蒲公英,里面有好厉害的能量。”
宋海司的目光瞬间冷下来,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温故瑟缩了一下:“你不想告诉我是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
他皱紧眉头,“你又是怎么知道它的?”
“那是我妈妈的东西,她想找回来,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回来……”
温故带着淡淡的恳求意味,“它在你这里的话,能不能还给我?我想埋在她的坟墓里,她到死还念叨着它。”
他母亲的东西?
巨大的震惊让宋海司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但被夜色很好地掩盖住了,他表面没动声色看了他一会儿,稍稍缓和了语气:“当年,是我父亲建起的‘墙’,他已经过世了,我不知道你想找的东西是什么。”
“是吗……”
温故很失望。
宋海司严肃的声音对他来说却仿佛是最轻柔的催眠曲,这会儿他彻底撑不住了,一边咕哝着“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