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司落在本子上的笔尖迟迟未动,直到本子被笔油染黑了一块,才换了一行,再次记下几个字。
“你知道他母亲吗?”
“知道,我还去她的墓碑前祭奠过。”
“那你知道她没被污染吗?”
“啊?这……”
徐西霜愣在当场,汗毛一根根竖起来:“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不对啊,他不是出生在污染区吗?怎么可能……”
宋海司谦虚地问:“他母亲没被污染,他说他出生就是污染物,你是科学家,能不能告诉我,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逻辑吗?”
样本室里一片死寂,徐西霜低头沉思。
安安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突然问:“哥哥的爸爸呢?”
两个大男人一起看长着螳螂身体的小女孩。
安安眨眨眼:“上个月,皮特家的小白生了个孩子,狗宝宝是黄色带黑白花的,所以皮特一下就知道了,狗宝宝的爸爸是隔壁街区的梁阿姨家的小花。”
充满稚气的话有点绕,但他们都听懂了。
“你可真棒啊,小可爱!”
徐西霜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敲一个失灵的电子设备,“脑子卡住了,对啊!他父亲呢?”
宋海司回忆道:“应该不在身边,一直以来,他提起的就只有妈妈。”
徐西霜:“对,墓碑上也只刻着妈妈,他的生命里好像没有担任父亲角色的成年男人!”
宋海司把这点也记在本子上。
“对了,还有一件事!”
徐西霜主动说,“他好像越来越强,但他自己完全没察觉。”
“怎么看出来的?”
“我刚进污染区的时候,遇到那种群居的污染物,他会被追着逃,还会受伤,但在他离开之前,他已经追着它们跑了,动不动就连窝端。”
徐西霜打了个激灵,“很是凶残!”
“改变的原因,有什么猜想吗?”
“没有,因为太不明显了,我也是这两天回忆以前的事才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