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严肃地说,“银霜溶于水就是极强的毒药,它的症状和误食水银类似。”
“水银造成的中毒,有轻有重。”
德拉科接着说道,“有的学者现长期置身于放置水银的房间会让人疲惫、牙齿软、甚至手臂颤抖,而误食水银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诸如精神错乱、内脏水肿直至死亡。而水银中毒有一个特征,就是血管呈现紫色,并遍布在身体的多个部位。”
“如此说来,那个死者——”
亚里士多德略一思忖,“他的面色紫是因为水银中毒?”
“我猜想正是如此。”
德拉科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根据目击者称,死者在死前情绪不稳,和人生冲突时行为激烈,这很可能是水银中毒造成的精神错乱的迹象。”
“所以,他本来就被人下了毒,与赫米阿斯的冲突只是一场意外?”
亚里士多德不禁提起了注意,“要如何证明他是被毒杀,而非受击打而死呢?”
“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证明那个人的真正死因。”
德拉科两手一摊,“不过我们有了新的方向——投毒的人,就在那四个人中间。”
……
在德拉科的要求下,亚里士多德喝了一肚子牛奶,因为对方表示牛奶是有效的解毒剂。但是这让亚里士多德肚子很不舒服,尤其是他们被迫进行一场奔跑的时候。
他们跑向的是克里托区的相反方向,而在他们身后,两个拿着色雷斯短剑的壮汉正在追逐着他们。他们是弗里吉亚使者米特拉达梯的亲卫,而德拉科和亚里士多德正是在窥探米特拉达梯的住所时撞到了他们。
这两个亲卫看到来人,二话不说便举起短剑刺去,多亏了二人身手敏捷,及时躲开了攻击。但很显然,两个凶神恶煞的亲卫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前摔跤手”
德拉科并没有和对方搏斗的打算,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东躲西藏,并时刻抓紧亚里士多德的手腕。
“他们肯定有问题,在雅典这样肆无忌惮的追杀!”
德拉科喘了口气,“克里托区行人稀少,我们得往闹市跑!”
“那个酒馆!”
亚里士多德想到了这一点,“我们得去那个酒馆。”
“宙斯的鞭子!他们在那边也有人!”
德拉科远远看到酒馆附近的街口出现了手持利刃的身影。
“人因其自然而求知!”
亚里士多德情急之下朝那两人喊道。
他们稍微一愣,似乎有些茫然,但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朝两人的方向跑过来。
“是因为这里最有知识的是我们两个吗?”
亚里士多德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他来不及细想,赶紧和德拉科转向另一个街角。
“哎呀!这是什么?”
德拉科径直往前,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他被绊了一跤,慌忙爬起身来。
“他们来了!”
亚里士多德看到杀手们逼近了这里,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被德拉科踢开的东西自己滚动了一下。
“年轻人你快跑,我老头子和他们拼了!”
德拉科做好了战斗的架势。
“是谁在大白天扰人做梦!”
一个慵懒而愤懑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啊,原来是你!你这个蹩脚的摔跤手又得罪了什么人?”
亚里士多德寻声看时,却看到一个佝偻的人影从一个大木桶中缓缓站起身来,他围着斗篷,头凌乱,一只手拎着灰的白色袋子,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
他正是犬儒派的那位爱智者,安提斯泰尼的得意弟子,“猎犬”
第欧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