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德品,赞美的却是那位老道士?
这人,真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惜春听后,美眸一转,朝一旁的入画吩咐道:“快取我画板来。”
“姑娘,方才我仔细瞧过了,这个箱子里面有一块画板,想是林姑爷那边替你准备的。”
入画赶紧伸手一指,“林姑父可真细心哩。”
众人听后,不住点着螓。望向林黛玉的目光多了几分暖意。
林黛玉那双罥烟眉,明显有了几分喜色。遂招呼着众人挑拣礼物。
惜春不再说话,兴冲冲地拿起画板,待入画替她磨好墨水,马上提笔绘一幅竹画。
这么好的诗,当要拓入她的竹画里面才行。
探春趁着众人靠拢在四妹妹身旁,不动声色地卷起试卷,顺势便藏进袖口里面,压低音量问了一句侍书:“泽大哥可进府了?”
“未曾,听那金买办所说,林姑爷吩咐泽六爷办事,兴许能赶在中秋前回来。”
却说贾宝玉那头,他面色煞白地被彩云拉着出了三间抱厦。
“好姐姐,你快与我说说,可知老爷唤我过去作甚?”
彩云这时已经松开宝二爷的手,闻言却是头也不回,只想着尽快把宝二爷请到梦坡斋,好把老爷交代的事情办妥。
宝玉见对方没有理睬自己,只好在心里暗道一声无趣,一主一仆走在荣庆堂和荣禧堂的夹道里,谁也没有说话。
正当宝玉了无生趣时,蓦地在绮霰斋门口见着那位喜鹊。顿时便把要去见老爷的念头抛之脑后。
“好姐姐,你成日在此地看守这个破地方,也忒无趣了些。不若你跟了我罢,随我去我那院里当差。”
“保管叫你不用做这些扫晒之事。过不了几月,我便把你从二等丫鬟提至一等丫鬟,和袭人领一样的月俸。如何?”
这位名唤喜鹊的二等丫鬟,于一年前被贾府有头有脸的赖嬷嬷送给老太太。不承想,却被老爷从老太太手里讨了过去。
这一年来,她上午在老太太那边受一等丫鬟的调教,下午便过来绮霰斋打扫,已经是她一年来过习惯的日子。
这时见到宝二爷,喜鹊素手里的笤帚停了下来。
小嘴一撅冷笑道:“好呀,劳驾宝二爷去和老爷说,但凡老爷点了头,我便拾掇我的东西往宝二爷院里去。”
说来也真真是天下奇闻之事!
一年来,她还未曾见过一面她的主子。
而与她同时进入府里的丫鬟,已经有人领了好几个月的一等丫鬟月俸。
要说喜鹊心里对那位主子没有怨言,倒也说不过去。
贾宝玉听完,登时扭头就走。
另一旁的彩云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喜鹊点点头,复又迈腿追上怏怏不乐的宝二爷。
……
……
同一时间,长江出海口。
承熙六年六月十六,今日宜安葬、破土、立碑、成服、除服、入殓、移柩。
彼时,天穹下阴云密布,狂涛怒吼。
海面上的上百艘战船宛如一座座巨大的山峰,横亘在海天之间。
其中一艘三桅炮船的甲板上面。
众披甲的水师,正三三两两闭目盘坐,静待大战的到来。
“不好了,我一进门就瞧见那位书生在打大人!”
一位总旗慌慌张张地来到甲板,朝养精蓄锐衣着百户之身,背插认旗的三人跑去。
刘、关、张三位百户听后,神色大变。急忙招呼众人抄家伙,起身便往千户柳大人的船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