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副统领捶了他肩一拳:“想必只是一时激愤罢了!兄弟大概不知道,前儿宫里娘娘给圣人府第的大公子赐婚,姑娘正是五爷心仪之人。你想想,贵为皇子,连自己媳妇都保不住,那心里有好过的?”
梁副统领为人粗豪,不知不觉间声音就大了点儿:“换了我,媳妇叫人抢了,定然也要……”
还没说完,就叫程安澜拍了一下肩:“小声点儿,怕皇上没听见太自在?”
梁副统领连忙放低了声音:“嗯嗯,横竖我是挺怜他的,也难怪有些失心疯似的,兄弟是没瞧见,五爷先前进宫来见皇上,眼睛都是红的,见谁都不认得似的,也不在外头等,直就闯进勤政殿去了,咱们都拦不住。”
他补充了一句:“到底人家是父子,我也不好死命拦着不是?”
估计是多少有点儿放水,程安澜想,不然他拎着五爷,五爷还挣得脱不成?
“后来呢?”
程安澜问。
“后来呢?”
韩元蝶问。
宫里已经事毕,程安澜回家来已经是深夜了,韩元蝶早已经洗了澡,散了头发,披着一头乌油油的头发,靠在床头等他。
当然就听程安澜讲今日惊心动魄的宫内走水的事儿,程安澜说:“据说五爷闯进勤政殿,大吵大闹,还有什么贬为庶人这样的话,那是在门口的侍卫都听到的话,可见多大声!”
“真是情深似海啊!”
韩元蝶咋舌点评了一句。
“是啊。”
程安澜赞同的点头:“也没多久,大约是皇上都觉得太荒诞了些,就把五爷撵了出来,听说五爷恼的什么似的,脸上模样都有点不大似往日了,唔,你见过五爷吗?平日里看着挺斯文的。”
韩元蝶想了想,这辈子好像没见过,上一世是见过的,回想那个时候,他年纪略长,确实风度翩翩,温文尔雅,颇合贤王之名。
“好像见过一次。”
韩元蝶老老实实的说。
“那你要是今日见到,会被他吓一跳的。”
程安澜其实自己也没见到,他从从梁副统领那里听说的。
梁副统领就给被五殿下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他说:“好似撞客着了似的,眼睛通红,青筋绽了起来,咬着牙,脸都变了样子似的,人也不认得,勤政殿那位惠公公你知道的吧,好心上去劝他,叫他踹了个窝心脚,那些太监又不敢近身,又不敢离了他,他只是不出来,就坐在勤政殿门口台阶上,脸色青杠杠,皇上也真是狠心,一个女人罢了,就是赏了他有什么要紧?圣人府第再要紧,能要紧过自己儿子不成?”
其实梁副统领还是派人看着他的,后来皇上命人撵他出去,他才拍拍屁股走了,因未成亲的皇子依然住在宫里,众侍卫见五殿下围着勤政殿转了一圈儿,还是回了自己宫里,自然也就没他们的事了,各人各回岗位去了。
没承想没过多久,五殿下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一把火点了勤政殿。勤政殿正殿前后都有人把守,估计不好下手,就少了个没人的偏殿而已。
可这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后来呢?后来呢?”
韩元蝶迫不及待的又问。
“五殿下又不跑,只说是自己烧的。就被带到皇上跟前去了。”
程安澜道:“余下的就不知道呢,谁敢窥视圣躬呢?”
说的也是,韩元蝶想了一想,颇为回味的道:“也不知道皇上会怎样想,到底是儿子呢。没想到五爷还是个痴情种子,任大姑娘也算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