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这么急?”
“学兄有所不知,从我们从乐南城返回时,海妖不知为何对起海疆防线疯狂进攻,如今,南部行省,山东行省等几个沿海行省都已经布了紧急战令,佛道两门都在征召之中。”
果然,关忘文想起了那金刚境的和尚。
“那你此去……”
关忘文很想说生死难料,可说到嘴边,他又停住了。
年不休却接下去道:“险阻重重。”
“你自己都清楚,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关忘文叹气道。
年不休道:“千万别劝,我怕你劝了我会真的害怕。”
关忘文呵呵笑了两声:“原来你也害怕。”
“是个人都会害怕。我想起了流荧,不,应该是学兄你做的那诗,当年夫子在墙上时,除了忧心,恐怕更多的也是害怕。”
关忘文静静听着。
年不休缓缓道:“他怕以一己之力护不住人族血脉,更怕他身死后,人族未知的命运将不知走向何方。”
他洒然而笑:“既然夫子都会怕,我一个凡夫俗子,害怕不也正常么?”
关忘文叹道:“人,怕得就是自己未知的东西。”
“学兄总结得精辟。”
年不休晃了晃空酒瓶,“可惜我只带了两瓶酒,不然可以再干一壶。”
关忘文笑道:“不喝了……我送你个离别之礼,你等一下。”
说罢,关忘文便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年不休静静等在一旁,感受着关忘文微不可查的浩然正气的波动。
“这是……”
年不休心中一惊,随后苦笑:“学兄,我以为我对你已经很是高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