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这次没有订在知名餐厅,而是选了家名气较小的私家菜,特地要了个包间。
谢端阳到时,徐衿江已经先到。
却没有进去包间,而是守在门外。
只见他背着只长条布袋,里面斜插着几只装画的画筒。
明明身材高大,深眼直鼻,阔口方脸,外貌刚强,但举止却带着股难言的局促小心之意。
“人穷志短啊。”
谢端阳暗暗感慨句,虽然徐衿江早早考进无线的艺员训练班,同刘德桦、梁嘉辉等人同届。
但他却没有另两人的星运,一直辗转在各剧组当中充当龙套,甚至连重要的配角都没混上几个。
其实他以前也试着开过画展,但徐衿江并非名家,再加上不合现今香江口味,并未激起多少水花。
“阿阳!”
其实两人也已好些时间没打过交道,甫见到谢端阳,他还有些拘束。
直到带他进入包间落座后,才松了口气,然后低声询问起何藩什么时候到。
其实徐衿江出身尚算不错,家境殷实。
只可惜挂牌行医的父亲壮年而逝,母亲又患病,身为家中唯一男人的他,理所当然地要承担起责任。
这个机会,对他很是重要。
不过,还是要把事情提前说清楚为好。
“老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风月片。”
在“风月片”
三字上,谢端阳特意加重了语气。
徐衿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头。
他当然清楚,出演这种片子,对今后戏路或多或少有着影响。
但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机会,有无影响也无所谓了。
何况风月片的片酬,可是公认要比其它片子高出许多,而他又很需要这笔钱。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在《金瓶梅之官人我要》当中,自己是扮演的武松,主要戏份就是最后的打戏。
而真正的肉搏战,则全在西门庆身上。
见他打定主意,谢端阳也就不再多说。
只是又给他细细讲起剧本当中的武松,还有何藩性格爱好之类,让其多做些准备。
没等多久,连杯茶都未喝完,何藩就也已经到了。
“抱歉,路上塞车晚了。”
还未坐下,何藩先道个歉。
“不晚,不晚,是我们早到了。”
何藩虽然算不上什么主流大导,但总算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非是两人可比,徐衿江急忙起身回礼。
“这位就是徐先生吧,果然气质不凡!”
他的身高在这个时代的香江并不多见,再加上骨架大,在小包厢中猛然站起,别有种冲击感。
何藩眼睛不由一亮,开口赞叹道。
“古之谓燕赵慷慨大汉,想来就是这个样子罢!”
“老徐可不仅仅只是长得好,一手书画,同样已经得了关师傅的真传!
何先生在绘画上也卓有研究,不如品鉴番。”
谢端阳竖起根大拇指,在旁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