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和祈寒闻言眼中同时露出疑惑之色,但很快掩饰好,应下了。
接着沈老突然虚弱地问:“你们的……结婚戒指呢……”
沈念一愣,这些天他为照顾爷爷,整日在公司和医院间奔波,太过忙碌,竟将戴戒指这件事给忘记了。
祈寒见状急忙补救,摘下脖子上一直佩戴的黑色挂绳,将绳端悬挂的戒指放到沈老手中:“爷爷,都戴着呢。”
过了一会,沈老睁眼看向自己的孙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私下签了协议……如果实在……觉得为难自己……必须半年之后……才可以分开……”
“知道了爷爷。”
沈念低头回答。
“爷爷,我会履行诺言。”
祈寒跟着郑重回答,攥紧挂绳上的戒指。
沈老再次闭上眼睛,半晌疲惫地说:“出去吧……”
两人出门便看到病房外站着沈念的父亲和他的妻儿。
沈宏睿最近每天这个时间都来看沈老,沈念已经多次与他碰面。
他对沈宏睿采取无视的态度,对方也不主动与他说话,父子两个基本形同陌路,完全不干涉对方。
但这是祈寒第一次见到沈宏睿,沈念冷冰冰地对他介绍了自己父亲一家人。
在这种十分尴尬的情境下,祈寒仍恭敬地喊了一声:“爸,刘阿姨。”
沈宏睿久居上位,气场强大,应了一声,推了推眼镜背过手,似乎在审视祈寒。
旁边他的现任妻子刘晓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中年女人,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沈念面无表情地操纵轮椅离开,祈寒急忙说了声抱歉,跟了过去。
两人在角落里看着沈宏睿一家和沈念姑姑一家先后被叫进病房。
走廊中的人少了,坐在轮椅上一直在闭目休息的沈念突然淡淡地开口问祁寒:“爷爷跟你有过什么承诺?”
祈寒闻言意外地转过头,犹豫再三,将与沈老初次见面时说的话讲了出来:“爷爷说我们两个有机缘,希望我能帮你解开心结,让你重站起来。”
沈念听后,放在腿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半晌又无力地松开,疲惫而无奈地说:“这些日子,爷爷不只一次叮嘱我要认真配合医生治疗。”
“他一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重走路,十一年了,我没能做到。”
沈念说着露出自责的神情。
祈寒很想起身给他一个长久而温暖的拥抱。
但他知道强大如沈念是不需要这些的,这不是平日里他们争吵挑衅或者你来我往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