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说罢,袁满仲继续走他的路。
“站住!”
梁氏立即起身,厉声喝止,“你不知道?”
她咬紧了牙,今日清晨她半梦半醒时便察觉有人进了她的寝屋,她知是袁满仲从皇宫回来了兴许要与她同睡一张榻上,便就不做多想。后来声响渐弱她又迷糊睡去,谁知一醒来便发现她的兵符不翼而飞。
“我的兵符呢?”
梁氏快步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袖袍,逼他回转身来,“你说!你把我的兵符弄哪去了?”
袁满仲紧皱着眉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扒开,二人互不相让,竟由一开始的拉扯转变成猛烈的推搡。“你说、你说、你到底把我的兵符弄哪去了。”
“你还给我、还给我!……”
“你有完没完!”
袁满仲猛一使劲,终于怒了。“你的兵符,老夫拿去交给秦王殿下了。”
“什么?!”
印证了心底的猜想,她的情绪再难控制地崩溃起来,“你拿给秦王了,你!你不曾与我商量便擅自偷我的兵符,你!”
梁氏冲上前来就欲打他,丝毫不顾什么礼法贤淑。
“梁春秋你别太过分,你拿了兵符要干什么你敢说么?你有能耐便拿到大道市井里去说!别说你是我袁满仲的夫人,是我袁家的人!”
“老夫这一生清正廉洁,绝不会如你那般做出此等离经叛道的事情!”
“我不仅不做,我还要扼制!”
袁满仲顿时来了底气,如今国之危矣,这梁氏竟还在想着一己私欲,简直是妇人之仁。
梁春秋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他,看这个仅一夜之间就判若两人的人,简直就是个得了失心疯的懦夫。
“夫人啊,”
袁满仲忽眯着眼睛,转换一种劝慰的语气,“老夫这辈子也就挣得这么个名望,你也得替我考虑考虑。”
他是绝不可能因为听了梁氏一口荒唐的胡话,就把他的名节捏碎了撕烂了踩在地上。
“为了你的狗屁名望?你的名望配拿我梁家世世代代的军功兵令来换?”
梁氏退回石桌处,必要用手撑着她的身子才不会倒下去。
她越想心底越悲戚。如今女儿死了,兵符也没了。她梁家守了几百年的东西,就这么丢在她梁春秋手上,就因为她嫁给了这么个懦夫!就因为她是女儿身,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就偏偏要依附在这么个连她都不如的男人身上!
梁春秋撑着石桌埋头痛哭起来,深吸一口气,仍不愿相信地问:“你当真把兵符交给秦王了?”
在通观殿与秦王府的记忆不断地占满袁满仲的头脑,他越想越悲愤,越想越忧虑,忽地暴跳如雷:“你!你还在想着你的兵符!若不是你生出那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我何苦偷你的兵符?”
“偷!你也知道你是偷!”
梁氏冲上前去,埋着头使着蛮力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