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昊站在十米远的地方看着,脚已经生根于地面,任凭古耀怎么拽、拉、拖、推都原地不动。
杨蝶蝶站在原地,志愿者给她指路后拼命地向程昊昊方向暗示,但他依旧不动,直到杨蝶蝶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回过神来。
志愿者只好摊开手,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你找的那个女生在高一十四班。”
说完,志愿者极不满意地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程昊昊,你怎么这么害羞啊,我刚刚让你过去你不去。?”
古耀嗔怪了几句,深深地呼了口气,“她这么受欢迎,你不抓住机会,就很难和她讲话了。”
古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程昊昊却表现出“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就是不听”
的样子。
杨蝶蝶从十四班里出来了,程昊昊和古耀像电影里的满级特工找到了墙体掩护行踪。盯着杨蝶蝶亮晶晶的小皮鞋走过他们身边,古耀转头看了看程昊昊,程昊昊石化的表情让人迷惑。
程昊昊害怕地抓着古耀的短袖袖口,瑟瑟发抖地看着回过头盯着他们一眼不发的杨蝶蝶。
杨蝶蝶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已经见过很多疯狂的追求者,居高临下地递了一个眼神警告他们不要再跟着,伴随着哒哒的皮鞋声就离开了教室门口。
古耀懵懵地说:“她……怎么这么凶啊?”
程昊昊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最终他抬起头,一声不吭地跟在杨蝶蝶身后。
古耀摇了摇头,心想程昊昊真的有点执着,索性不管他了。杨蝶蝶回头看见了程昊昊,表情由冷漠变成了疑惑。
“这个小男生怎么又过来了?”
杨蝶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浮出一万个想法。是跟家里人走散了?喜欢我?
杨蝶蝶确信程昊昊是喜欢她的(杨蝶蝶确信每一个男生都是喜欢她的),她快速地瞥了一眼程昊昊,深呼吸了几次,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想好了拒绝他并顾及小男生脸面的话,快步走向他,他却拔腿就跑。
夏季没有风,程昊昊却像被大风刮走似的,一瞬间就没了影子,跑回了古耀的身边,抓住了古耀的手:“她走过来了……”
古耀迷茫地看着一脸兴奋的程昊昊:“然后呢?她说什么?认出你了?”
程昊昊猛地喝了一大瓶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知道她走过来了……额,好像没说话。”
他终于想起他们没说话,准备好的稿子也没用上。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椅子上。
程昊昊还在回想着杨蝶蝶向他走来的画面,沉浸于幸福之中:他觉得杨蝶蝶一定是认出他了,激动地想上前询问。杨蝶蝶那双水光滟滟的眼眸,仿佛要将他仔细辨认出来,浮动的短发扰乱了程昊昊的心,风随着杨蝶蝶晃动的裙摆向他袭来。他醉心于那一刻的四目相对有余悸,可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程昊昊鼓起勇气来到杨蝶蝶的班级门口,看着班级里老师说着校级校规,他偷偷站在后门的窗口看着杨蝶蝶。看着杨蝶蝶交上档案,他快步跑到前门,等他到达前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男生和杨蝶蝶相撞,杨蝶蝶抬头看着他,又害羞地逃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