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商场打烊。左边数十个空荡荡的小便池排成一排,在橘灯下孤寂地闪着洁净的光。
盛君殊站在窗边思量衡南的话:“女厕所里都有人”
,能有多少人?哪来的人?
“衡南。”
他不大放心。
“嗯?”
她的声音从隔间背后传出,因为尴尬而压低,有些模糊。
“你跟师兄说着话,别断。”
“……”
衡南捏着衣服角,细眉蹙紧,一说话尿就断了,“我没办法边尿边说话,你能吗?”
盛君殊捏眉心:“……那好吧,别说了。”
人声由远及近,盛君殊立即警惕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个年轻男性,摇摇摆摆一叉腿,左手拿电话,右手拉裤链,无意间回头,与盛君殊四目相对,男人惊了一下:“啊。”
他尴尬地看着盛君殊,跟电话里说,“没事,我这上厕所,看到个人……挂了。”
衡南敛声闭气,盛君殊转向窗外。
哗啦啦水声响起。
“咳。”
男人清嗓子。
“吱啦。”
男人拉裤链。
过了一会儿。
“兄弟……”
盛君殊猛地转身,将那人惊得后退半步,把搭在他肩膀的手抽开,笑道,“吓我一跳。”
盛君殊看肩膀,又锐利地瞥向他:“手洗了吗?”
“洗了,洗过了。”
陌生男人被他逗笑了,见他一手揣着口袋,一手拎着四个纸袋,“那个,有火吗,我借一个。”
盛君殊不抽烟,但随身带着火机,顺手摸出来给他。
“谢谢啊。”
男人感激地点烟,“下班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站着。”
目光下瞥,落到他手里的纸袋上,“宝嘉丽啊。”
盛君殊默然。那人吞云吐雾:“以前金耀兰在还能带带货,现在不行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