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小姐说出实情,放老奴一条生路。”
苏嬷嬷在地上将头磕的咣咣作响。
众人皆生了恻隐,这嬷嬷也够可怜的,被主子拉来背黑锅。
徐琳琅斜斜睨着苏嬷嬷磕头如捣蒜,好一会儿,见苏嬷嬷不敢再往重磕,才正色开口:“苏嬷嬷,枉我一直敬你信你抬举你。”
“你偷盗我的饰物,如今事发,不想背这偷盗之名,竟然想一口咬死是我送给你的。”
“我纵然是再无知,也断然不会将夫人们送的如此贵重的礼物赏给你。”
苏嬷嬷跪爬过去:“小姐,小姐,你是非要把这偷盗的脏水泼到奴婢身上了,那好,那好,那奴婢就认了,这些饰物,确实奴婢偷的。”
谢氏冷哼一声:“琳琅你也太不像话,明明是你将东西赏给了苏嬷嬷,如今竟然要苏嬷嬷平白担一个偷盗之名,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污蔑苏嬷嬷了,向夫人们致歉才是正理。”
“苏嬷嬷一心为你,你却让苏嬷嬷为你担黑锅,你也该向苏嬷嬷赔罪才是。”
谢氏这是将徐琳琅的脸往地上扔啊。
徐琳琅面色沉稳,并不慌乱:“苏嬷嬷我问你,方才你说,我看都不看便将这首饰就赏给了你,这意思可是我并不看重这些首饰才赏给了你?”
“小姐瞧不上这些首饰,便将首饰赏给了奴婢。”
苏嬷嬷紧紧咬着“看不上”
一词,好让徐琳琅“随手赏首饰”
这一说法更能立得住。
“嬷嬷口口声声说我看不上这些首饰,言辞凿凿是我将首饰赏给了你,那么,我便澄清一番。”
徐琳琅说着话,走到了乔莺儿身边。
“这对珍珠耳坠,是曹国公夫人送的,出自东海,用的是十年难遇的霞光珠,有价无市。
“这枝花穗钗,是卫国公夫人送的,是朝鲜国的贡品,上面的花蕊需匠人将极细的金丝劈成十六根,工序繁杂。
“这串玛瑙项链,是韩国公夫人送的,出自西域,这样上等的玛瑙,就是西域本地,也很难买到。”
……
徐琳琅一一往下说去,将所有夫人的礼物的来头和名贵之处都说了出来。
听了徐琳琅的话,夫人们的眉眼都舒展开了,收礼之人能明白这礼的价值,夫人便也不觉得自己的银子花的冤枉了。
甚至,甚至还对徐琳琅生出几分相知之情。
徐琳琅能看懂这些饰物,并如此称道,便也是对夫人们眼光的赞赏了。
还有,更重的是,徐琳琅能把这些饰物如数家珍般的说出来,可见确是心爱,当然不是像苏嬷嬷说的那样看都不看就赏给了她。
苏嬷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她竟然知道这些。
这丫头平日里明明对这些饰物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登记,也不造册,更不整理,按照常理来说,她是根本不清楚有多少饰物,这些饰物又都是什么样子的。
难不成是她大意了,不知道这丫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琳琅对这些饰物了解的如此通透,必然是极其看重这些首饰的,既然看重,又怎会随手赏了人。”
心直口快的曹国公夫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