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生各种消息和传闻也在他这里汇聚分,各种想法也在这里碰撞交织,似乎大家都知道点什么,又没人说得清。
城里工厂关闭,工人无事可做的事情也传到了他这里,更让他凭添了许多焦虑。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已经成家在外另过,两个儿子毕业后都在社会上工作了。
市面上这么萧条,他们肯定也没事做。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现在在干嘛呢?会不会出事?“老爷子心里总是担心着这些问题。
三儿子是在一个票号里当学徒,老四和老五都还在读高中,几个孩子都不在身边。
“这学校里咋样了,书还在正常读么?他们会不会有事?”
他是个个放心不下。
于是,他决定把几个孩子都叫回来,一家人吃个饭也了解了解情况。
这一天傍晚,阿贵带着媳妇和儿子都回来了。
其他几个弟兄也6续的到了家。
看着几个孩子都回来了,健健康康的,老爷子心里非常高兴。
虽然都在城里,但是大家凑全乎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并不多,这种团员的场面也只有在中秋和春节的时候才有,平时不是你在,就是他在,从来没有这么齐全。
今天,他早早的关了门,停了诊,准备好好和孩子们吃吃饭,聊聊天。
这个傍晚,中草堂的后院灯火通明。
大灯笼都挂了起来,点亮了,红彤彤的照的满院喜庆。
隆冬季节,明月高照,静匿的夜空繁星点点。
院子里有几个梨树,上面挂着的仅有的几个黄树页还未脱落,在微风的吹拂下,颤颤抖抖的,来回摆动。
院子里的大黄狗,看起来有些冷,哆哆嗦嗦的来回走动着,时而驻足向屋里凝望,时而低头到处闻嗅,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几个伙计来来回回的传着菜,颠着脚、托着盘在不停的忙乎着。
屋里的几盏大灯都开着,刺眼的白炽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让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白的亮,看起来每个人的精神都抖擞了许多。
阿贵的父亲还穿着大褂,黑灰底,绸缎面,手里一串翡翠念珠不断搓动着。
他面南朝北的坐着,笑容可掬,不停的招呼着大家坐过来,时而和老三聊几句,时而和老五说说话。
看到一家人团坐在一起,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他那齐耳朵的大背头,在灯光的照射下乌黑亮。
看不出这是个已经是临近六旬的老人,自内心的幸福感全都写在脸上。
在这暖和的屋里印堂也显得十分光亮。
他两边分别坐着两位夫人。
大夫人年岁和他差不多,是父母给定的亲,门庭眼角都已老态显现。
但是长期的保养,皮肤依然平滑、丝依然青黑、神态依然雍容华贵。
她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慈眉善目的。
二夫人比老爷子要小很多。
有一次老爷子去山里上货,遇到了一个大雪天,就在一个山神庙里避雪,碰巧遇到了她。
看见他的时候,她正在这个庙里避寒,衣衫褴褛、头蓬松、满脸污浊,身边只有一个破包袱,整个人像是被遗弃的,无家可归的样子。
从来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也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老爷子看他可怜,就在回城的路上把他捎带回来,安顿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他找到亲人。
但是很多年过去了,都没找到。
来到了老爷子家,经过梳洗打扮之后,大家现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几分姿色,高挑的个子,丰满而又不失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白皙的皮肤,让老爷子心里暗自喜欢。
大夫人看的明白,做了说和,就这样她就嫁给了老爷子成了二房。
经过多年大户人家富贵的熏陶,如今也温文尔雅的,落落大方。
唯一让大家遗憾的是,他从来不说他的过去,也不怎么爱说话,总静静地在那里好似这个世界没有她的存在。
北方人吃饭讲究个热闹,菜品也是以热腾腾的菜品为主,盘大碗大。
这个桌子足够大,圆形,半径足足有两米。
正中间是一个铜黄色的火锅,上面是开合盖,里面烧的是木炭,旺火烧的锅滚烫滚烫的,满满的一锅肉在滚烫的水里不停翻滚,腾腾的热气不断的上冒并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