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方才我在中庭遇见飞星,正去寻叶冉一道往书房与公子议事呢,”
容茵说着,捂嘴吃吃笑,“鼻青脸肿的,说是祸从口出挨了揍。”
“诶哟,这该得去关怀关怀!”
岁行云一听来了劲,抱起要给李恪昭的那件武袍,笑着拔腿就跑。
才跑没几步,迎面被亲自送药来的明秀逮个正着:“行云!好好走,不许跑!”
“好咧。”
她应声止步,抢过明秀手中的药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完了以手背一抹唇,又对明秀道:“快跟我去看笑话,听说飞星被人打肿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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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身为奴籍,哪怕是府医唯一的弟子,在府中也并非随处可去,仅能行经主人允许的路线与范围。
府中旁的家奴也是同样规矩。
眼下就只容茵一个特列,因南院只她独自近身照料岁行云,许多事需跑前跑后,这才得了特许,能去的地方多些。
明秀不敢擅近书房,岁行云只得遗憾独往。
慢吞吞进得书房门,只有李恪昭一人在,看样子正准备离开。
“要一道用晚饭么?今日在东城门附近顺道买了那边坊间特有的蜜烧鹅,”
李恪昭平淡出邀请,“叶冉与飞星已先去膳厅了。”
“好啊!多谢公子,”
岁行云两眼倏地放光,笑眯眯奉上那件新袍,“这是之前答应还您的。我不擅女红,是请容茵做的。手艺或许比不上您用惯的裁缝,但我瞧着也不算粗糙。这就清账了哦?”
李恪昭点头接过,随意将它搭在臂上:“嗯。走吧。”
进了膳厅,岁行云一瞧着飞星那脸就忍不住捧腹:“满脸大胡子都能看出肿来,这可是真肿啊!”
她见过飞星与叶冉交手,对这两人的身手都有数。能照脸将飞星打得如此狼狈,可想对方出手只迅猛、凶悍、凌厉。
但若仔细瞧,又能现这些伤处全避开了要害,更像是同伴间的打闹。
年轻同伴间打闹通常临时起意,一言不合激恼了便出手。若再一味快猛攻,分寸稍失在所难免。
可与飞星动手这位显然不可低估,既能达到警告惩戒之意,又点到为止,非顶尖高手不能为之。
飞星闷声怒哼:“闭嘴!你等着罢,往后有我笑回来的时候。”
“你这也忒惨了,”
岁行云坐在他下手座,好奇地左右端详,“谁这么厉害?你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记着护头啊!”
肉搏对战,要就是护住头脸。
若这部位被人重击,很易导致瞬时眩晕乏力,之后极大概率会被对手压着打。
“护个屁。公子要教训人,躲了也没用,”
飞星小声叽咕,“公子出手有多凶残,你是没见过……”
李恪昭终于忍无可忍,凌空抛来一道杀气腾腾的冷凝目光,也打断了他对岁行云“告状”
。
“公子出手,能有多凶残?今日又为何打你?”
岁行云是在问飞星,却难掩好奇地歪头看向李恪昭。
她尚未见过他与人交手,后世正史上也只记载着“缙王李恪昭”
的丰功伟业,从未提过他个人战力如何。如此看来,竟不在叶冉之下。
莫非,李恪昭当真就是“卫朔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