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点点头,“你付了银钱,我付了定金,说起来,这手串已经是我预定下了。苏小姐明知道我定了这手串,却还强行要买,难道丞相府的千金也是这么横行霸道的?”
以牙还牙。
谁让刚才苏长霜说北府霸道的,那她就霸道给她看看。
坐拥金山还不嚣张,那不是傻子么?
苏长霜顿时一噎,道理她都懂,可就是这口气咽不下。
毓秀斋的珊瑚手串她也瞧见了,的的确确是好看的,整个京城,只怕是也没人能做的出第二件。
凭什么,这样好看的东西就得是北若卿的?
苏长霜心底暗自咽下了一口气,苦涩一笑道:“说到底,还是你家大业大,但凡好东西,都得是你北若卿的。”
这是诛心啊。
围观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平日里哪来的这样的大戏给他们看,可今日,一位首富之女和丞相之女争吵起来了,这可稀奇了。
北若卿起身,定定的看着苏长霜,“方才你那婢女说,这手串是要送给你家祖母的?”
苏长霜心下咯噔一声,抬头对上北若卿的眸子,“正是。”
掌柜的机灵的将手串拿了上来,递给北若卿。
北若卿接过手串,咂咂嘴,感慨道:“这手串的成色和样式,都是年轻小姑娘更适合一些,你若是送祖母,我觉得不如送玛瑙。”
苏长霜梗着脖子,没好气道:“我送什么,与你何干?”
北若卿点点头,“当然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提个建议嘛。”
她说完,转身朝着在场的众人鞠了个躬,诚恳道:“此事我也难辞其咎,若是我早来一步把剩下的银钱付了,也就不会有此误会了。既然今日之事由我而起,这手串我就送给苏小姐了,全当做毓秀斋给丞相府赔罪了。”
她说的诚恳,方才还觉得北若卿仗势欺人的百姓立马风向一转,又转而觉得北若卿真是个懂事的。
人家就是有钱,有什么可眼红的?
苏长霜得意一笑,起身将手串拿了过来,“别说的这么好听,无功不受禄,这手串我自然会付钱。”
她丞相府还能差了这么些小钱不成?
北若卿笑而不语,和气的一抱拳,“苏小姐请便。”
不卑不亢,不急不躁,颇有大将风度。
反观苏长霜,饶是指使自己的丫鬟弄了这么一出,却还是没讨到半点便宜。
掌柜的替苏长霜把东西包好,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了门,这才转身赶紧进来给少东家赔罪。
“小姐,实在是没想到这苏小姐会上门,还偏偏挑中了这珊瑚串子。”
北若卿摇摇头,好声安抚道:“无妨,有人喜欢咱们的东西是好事儿。对了,这几日加大上新量,可也一定要保证手艺,别以次充好。”
“是。”
北若卿交代完了掌柜的,这才掀开帷幔进了内厅。
穆锦兮早就无聊的开始打瞌睡了。
北若卿一进去,她立马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捂着嘴打哈欠,“就这么把东西让给她了?”
这不是北若卿的性格啊。
她还以为睡一觉后,就要撸起袖子帮忙了,不想就这么过去了。
端起桌子上的茶,北若卿好笑道:“有时候,退一步,才是财源滚滚。”
“啊?你这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穆锦兮捂着脸,欲哭无泪。
然而此时,皇宫内。
皇后正坐在桌前看画,听闻是最近陛下爱看的,可惜她找了无数画师,没一个能模仿的出来。
即便是她儿子,玉墨严,也不能模仿十之一二。
皇后无奈,只能每日里自己琢磨。
小宫女从殿外进来,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道:“启禀娘娘,那人失踪了。”
皇后手一顿,微微抬头“失踪?”
她派出去故意打探消息的宫女竟然就这么失踪了?
皇后心一沉,又道:“七王爷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小宫女摇摇头,委屈道:“不曾。不过奴婢打听到,北小姐似乎是有了,这两日眼线远远的瞧着,见北小姐总是扶着腰,且七王爷近日也待她好了许多,还特意命人从北边送了葡萄来。”
‘咔嚓’一声,皇后手边的画瞬间被揉成一团,雍容的面容瞬间染上一层寒意,“有了?小七身上的病……”
“娘娘,慎言。”
“去吧,既然有了,就好好的照顾一二,也不枉她辛苦这一趟。”
皇后说完,手上的画‘咔嚓’一声,瞬间被扯成两半,可怜兮兮的躺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