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當宮商言和百里琸進來時,他還是醒了。
之所以沒睜眼,一是實在身體太累了,眼皮子沉重。
二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兩人,被做暈了可還行?
這輩子能丟的臉,都被墨澤越給他敗光了。
墨澤越還沒進來,蘇嘉玉忍著渾身的酸軟,艱難地翻了個身,「嘶——」
老畜生,他就沒見過像墨澤越這樣不要臉的老畜生!
他是受到「驚嚇」,但不是傻了。
他要是真得被嚇到了,是直接做暈他,就能解決問題的嗎?
但做都做了,暈也暈了,臉也都丟完了,他還能怎麼辦?
蘇嘉玉咬著被角,一個人躲在被子裡生悶氣,門口傳來想響動,應該是老畜生回來了。
有腳步聲朝他這邊走來,蘇嘉玉剛要把腦袋往被子裡鑽,被子就被人一把掀開了,墨澤越那張俊帥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寶貝,醒了?」不同於蘇嘉玉的聲音無力沙啞,老畜生的聲音裡帶著饜足和開心,呸!能不開心嗎?
只有他才是傷心人!
蘇嘉玉不想搭理墨澤越,想轉個身背對他,奈何身體不爭氣,酸疼無力,最後只能勉強轉動脖子,用後腦勺抗議。
墨澤越低低的笑聲從蘇嘉玉的頭頂傳來,蘇嘉玉氣得渾身顫抖,但腦袋覆上來一隻大掌,男人溫熱的掌心揉了揉他的發,緊接著,身後貼上來一具身體,「剛才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雖然問得是疑問句,但墨澤越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蘇嘉玉也沒想著自己醒來可以瞞過他,點頭,「嗯……」
聲音沙啞,破鑼嗓。
墨澤越趕緊連人帶被抱起來,將小雀兒圈在懷裡,餵他水喝,直到把一整杯的溫水喝完,蘇嘉玉的嗓子才沒那麼難受了,他憤憤道:「墨爺,我要跟你分床睡!」
墨澤越:「……」
「別鬧,老公抱著你睡難道不舒服?」墨澤越把「舒服」兩字咬得很重,顯然,在這老畜生的心裡,他們昨晚上的額外運動,深得他心。
要不是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蘇嘉玉真想跳起來把這個老畜生打出去,舒服個鬼……呃?!過程的確有點舒服,但事後的酸爽也是真的爽啊!
「好了,下次我們減少次數,好不好?昨晚你不是已經跟我約法三章了麼?一個星期只准七次?一天一次那種?」墨澤越打電話叫墨東把早餐送進來。
蘇嘉玉的白眼差點翻出天際,「你少唬我,你的一次都能抵別人好幾次了。」
墨澤越聞言輕笑,「這話,我就當你是在夸老公厲害了。」
蘇嘉玉:「……」
他決定閉嘴,這男人吃飽喝足後的不要臉程度,比以往更甚了。
早餐很豐富,充分照顧到了他這個「病患」的身體,清淡得淡出鳥兒來。
吃完早餐,墨澤越就開始跟蘇嘉玉說起正事了。
「你的機車,墨東他們昨晚已經全部徹查過了,並未發現異樣,具體事故的原因,還得再等等,墨南已經在調查余家當天的動向……」
蘇嘉玉越聽越驚奇,墨澤越居然查了一晚上,都沒有懷疑到他身上來?這未免對他太信任了些?
這讓他很難跟做昨晚想挖坑坑他的老狐狸,放在一起。
難道昨晚那一假摔,真把他對自己的懷疑全部消除了?
這麼好糊弄的嗎?
他不信!再看看。
蘇嘉玉沒有插話,墨澤越怎麼說他就怎麼聽,乖乖點頭,「嗯,好,我都聽墨爺的。」
墨東站在一旁,看著他家墨爺化身貼心小暖男,實在有些接受無能。
這不妥妥戀愛腦嗎?
——
余家。
余老爺子看著餘震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家亂轉,氣得死死握緊拐杖,他看向站在一旁低著頭始終一言不發的余銳澤,眼神銳利,「銳澤,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余銳澤抬起頭,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對上老爺子審視的目光,好半晌,他才張嘴,問道:「爺爺,在此之前,我想問問,姑姑他們一家出事,是不是我們做的?」
「混帳!」聞言,老爺子手裡緊握的拐杖終於狠狠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余銳澤的腿,但他一聲沒吭,依舊冷靜又平靜地看著余老爺子。
余老爺子迎上余銳澤這樣的目光,,沒由來得生出幾分心虛感來。
但余老爺子一向在余家獨裁慣了,哪裡會容許被人質疑?當即臉就冷了下來,但想著余家小輩中,也就余銳澤一個還勉強能入他的眼。
他嘆息一聲,苦口婆心地對余銳澤說道,「……你是余家子孫,你理應知道余家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能為了讓你們這些小輩們以後能在京市豪門圈中,有個更好的地位?」
要是換做以前,余銳澤聽到這樣的話,馬上就有種使命感督促他不斷努力,為了余家,為了讓余家重成為京市豪門的四大家之努力,但是,現在……
再聽到父親或是爺爺用這樣的話,來激勵自己,他就會聯想到他那可憐表弟,那么小的年紀,失去父母的庇佑,獨自一人在蘇市生活,還要時刻小心被來自母親的親人們的追殺……
他不像父親那樣殘暴,也不像爺爺這樣獨裁,他只知道他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好好愛護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像他們現在對待小表弟那樣,逼得他不得不委身於墨爺,依附墨爺來尋求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