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瞅着他们两个对话,林深总觉得氛围没来由的怪,这椅子也怎么坐都不得劲儿。
他换个姿势翘起一郎腿,摩挲着下巴盯着时渊看了一会儿之后认真地问:“哥们你是不是会下蛊,能不能教教我?”
“嗯?”
时渊抬了下眼,面露疑惑,“怎么这么说。”
“咱俩一块儿住院有半个月吧,我整天掰着手指头数,这小子每天只来看我两次,来的时候一次走的时候一次。累计时间加起来每天不超过一十分钟,其他时候全在你这,之前还因为忘了送饭差点把我饿死。”
林深越说越气,瞪了一眼林望野之后盯着时渊,突然抬高嗓音猛拍大腿。
“凭什么!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嗯……”
这话林深是冲着时渊问的,但很明显,在场只有林望野能回答这个问题。
尝试回答失败过后,时渊望向林望野。
林望野低头扣手,吞吞吐吐:“我不是说了吗,替你赎罪。”
“我犯了什么罪?”
林深这会儿反应倒快,脑回路非常清晰,“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如果我有罪,法律可以审判我。但小林,曾经的你对我没有这么冷漠。”
说完,林深得出结论安排道:
“你被下降头了,这周末跟我去金台寺,我要作法给你驱邪。”
林望野挺胸直腰反驳他:“你才中邪了呢!我找人给我补数学不行吗?换你你行?对数复合函数你现在给我算一个,不允许算错!”
沉默数秒后,林深转头望向时渊。
“哥们,对数复合函数我学不会,你教我下蛊我试试呗。”
时渊忍不住笑了一声,诚恳摇头:“我真的不会下蛊。”
“开个玩笑。”
林深爽朗一笑,“怎么说,这两天好点没有?”
时渊把剥好的橘子掰下来一瓣尝了尝,然后递给林望野一半,对林深说:“恢复的挺好,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医生不建议长时间行走,让再静养一周。”
“那就好,很快就好了。”
林深点点头,面不改色地从林望野手中那一半橘子掰下一小瓣丢进嘴里,完事儿还夸了句“挺甜”
。
这橘子本来就是林望野买的。
林深一系列举动倒是都很正常没什么不礼貌的地方,也没自顾自从人家桌上拿。
可他还不如直接从桌上拿。
从林望野手里拿,无疑是在挑战时渊的表情管理。
换句话说,从踏进这间病房开始,他就已经开始
在时渊的雷区疯狂蹦迪了。
偏偏这件事情除了时渊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意识到。
林深放飞自我毫不自知。
林望野先入为主对身份认知清晰,对于他爹某些超越友情的举动完全提不起任何警觉。
除了林望野本人之外没有人清楚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时渊很难不胡思乱想,猜测林望野那些亲密的行为是不是因为他本身对边界感的认知就没那么强。
至少迄今为止,他不算唯一那个特别的人。
刚才刚好聊到给妹妹治病的事情,碰巧林深过来,林望野本想顺带着和他商量一下。
可仔细一想,这些现在不能当着时渊的面说。
因为他爹目前还不是曾经那个在商界掌握生杀大权的林董事长,并且还在和他爷爷吵架。这种时候回家提钱,十有八九是要不到的。
至少要先和林深商量过后再说。
冲着林董事长那些年成立过那么多家慈善基金会,这个忙他爹肯定会帮。
思前顾后,林望野暂时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