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喜看著這麼個侄兒,也不忍心不提拔,一個是為自己,一個則是怕這傻小子自個兒給自個兒折騰沒了。
喬溪雲去請完安回來,就瞧見李福全沖她擠眉弄眼,「小主,御前來了個公公送皇上的賞賜。」
他沖明間努了努嘴,「人還沒走呢。」
喬溪雲有些詫異,對李福全點下頭,就著宮女打起的帘子進去,李二寶也沒坐著,老實地站在明間,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太監尷尬得腳都要扣地了,聽得身後腳步聲響,回頭一看是喬答應回來了,連忙扯了扯李二寶的袖子。
李二寶回過身,瞧見喬溪雲時,那眼睛登時就亮了,乾脆利落地給喬溪雲打了個千,嘴裡響亮地請安:「奴才李二寶給小主請安。」
喬溪云:「……」
她素來四平八穩,算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這一剎那臉上險些有些繃不住,沉默片刻,露出個笑容,笑著叫了起:「李公公客氣了,福全,怎麼不叫人上一碗好茶給李公公?」
"是奴才疏忽了,奴才這就去。「李福全忙說道,就要轉身下去叫人沏茶。
李二寶忙擺手道:「小主不必忙活,奴才就是奉命來送皇上賞賜,既然差事完成了,奴才們這就要回去了,乾清宮那邊還忙著呢。」
「那福全替我送公公們一程。」喬溪雲說道。
李福全誒了一聲,親熱地送了李二寶一行人出去,片刻後才回來,他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喬溪雲道:「小主,招呼這位二寶公公,可比招呼李總管還累。」
「那人跟李總管同姓是不是有親啊?」如意端了茶點上來,對李福全問道。
李福全頷道:「可不就是有親,不然,就他那缺根筋的性子,哪裡能在御前當差,您不知道,剛才奴才在這裡面,跟他眼對眼,那叫一個尷尬,當真是應了那成語,度日如年。」
喬溪雲喝了口茶,不禁被逗笑了。
她也看出來了李福全剛才是有些恨不得腳底抹油。
「這人也怪,來了差事辦好走就是了,怎麼還留下?」如意費解地說道:「也不喝茶,也不說旁的話,就像是等小主回來見一面似的。"
李福全一愣,撓撓額頭,道:「保不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我瞧著,他倒像是想給咱們小主賣個好,就是太直接了。」
「那既然是好意,咱們就心領了,以後若是打交道,客氣幾分便是。」喬溪雲說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御前伺候的那些個宮女太監哪個不比旁處的奴才多幾分體面,便是皇后、貴妃也不願意得罪他們。
喬溪雲可不敢想跟李總管搭上關係,但若是能跟李二寶打好關係,以後順理成章地跟李總管有幾分交情,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第2o章升職的第二十天
宮裡頭的人多半都是牆頭草,喬溪雲這一被晉為常在,各宮都送了賀禮來,雲綢春綢織錦緞,金簪玉鐲流蘇步搖。
順妃在養病中也派人送了一對玉耳飾過來。
「你們順妃娘娘還好吧?」喬溪雲對來送東西的彩雲問道:「這兩日可有哪裡不舒坦?」
「不舒坦倒不至於。」提起這事,彩雲眉頭皺起,嘆了口氣,「就是我們娘娘受了驚嚇,昨兒個夜裡還魘著了,太醫說是受驚後常有的,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
這要是按照現代說法,那就是ptsd。
喬溪雲道:「不知娘娘幾時得空,我去陪陪她說說話,我也沒旁的本事,也只能盡下心意。」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場面話,可誰聽了這樣的話,心理不高興?
彩雲笑道:「小主有心,小主只要想來,下午未時過來就成,我們娘娘沒有歇晌午的習慣,下午一般都是有空的。」
「那明兒個下午我就過去看望娘娘。」喬溪雲說道,彩雲答應一聲,喬溪雲吩咐如意把彩雲送了出去。
下午,李福全去體和殿量體做衣裳回來,一臉神神秘秘的。
喬溪雲練字的時候,他進來,站在書案跟前,垂手等著,待到喬溪雲練完字,他才出聲:「小主,先前那隻貓的事,有眉目了。」
喬溪雲眼中露出詫異神色,示意如意去把守著門,問道:「怎麼回事?你剛才不是去體和殿嗎?」
「就是這麼湊巧的事,」李福全說起來還有些興沖沖,他咧著嘴笑道:「要不人家都說,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奴才先前處處留意,只怕把眼珠子都盯出來,都找不到什麼跡象,結果今日這去體和殿量身,就找到人了。」
今兒個是宮裡太監量身量做秋衣的日子,宮中規矩素來是上一季做下一季的衣裳,一人兩身輪換,當然,有錢的太監也可以自掏腰包多做幾身。
不過,像今兒個的日子,那是每個太監都得去一趟,除非身子不適,否則不得缺席,這裡面有個緣故,那就是宮裡頭默認的一個規矩,趁著這量身的時候會再次檢查太監的根除沒除乾淨。
「是誰?」喬溪雲問道。
李福全臉上的興奮褪了不少,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是貴妃娘娘身旁伺候的陳公公。」
「是他?」喬溪雲有些詫異,「你瞧准了,真是他?」
「奴才瞧了好幾眼,陳公公的手背上確實有抓痕,像是什麼抓過的,但是不是貓抓的,就不好說。」李福全認真想了想說道,「不過,若是沒個貓膩,以陳公公的身份,貴妃娘娘對他的器重,他這手上受傷,怎麼也該請個太醫給瞧瞧才是啊。」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