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完,便把手放到門把上。這一次自己先停了,猛地轉頭看向瞿也,見對方閉著嘴,這才放心打開。
媽的,給老子整出ptsd了。
時十安打開門,眼前卻空無一人。
時十安:「?」
「小蛇蛇,這。」
時十安低頭看去,好吧,這小兔,才到他膝蓋。
他揚起滿分笑容,甜膩膩道:「小兔兔~」
「小蛇蛇,我聽到你這裡發出巨響,發生什麼事。。。」小兔說著,轉眼看到了盤腿坐在床上的瞿也,登時就傻了。
時十安以為他是驚嘆自己的豪華大床,十分驕傲地拍了拍:「怎麼樣,小兔兔,我的床不錯吧。」
小兔兔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瞿也:「太,太好看了。」
時十安抱著胳膊俯身看他:「你怎麼都流口水了?你也想要嗎?」
小兔兔用手擦著自己越來越多的口水,完全沒注意到瞿也那愈發冷冽的眼神:「想要,還,還想吃。」
「哈?」時十安眯了眯眼,這小兔對主角圖謀不軌啊。不好意思,總要分個先來後到的。
他裝作不解地撓撓頭,揪著自己的綠尾巴道,「吃木頭幹嘛,這又不是胡蘿蔔味的。」
「胡蘿蔔我早就吃夠了!我再也不想吃胡蘿蔔了!」小兔的眼睛血紅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狀態。
時十安回憶著系統說的劇情,引誘他道:「兔兔,城主發的餅乾有那麼好吃嗎?你連胡蘿蔔都不想吃啦!」
「餅乾好吃,餅乾好吃…」他陷入機械的碎碎念,小短腿不停往前蹦躂。
時十安順著他直勾勾的目光往後一看,對上瞿也冷清清的眼神,有些不滿地掐起腰:「吼,兔兔你在看我的小弟呢!不許亂看,這是我的小弟!」
他伸長蛇尾巴頗為不滿地在小兔的身上戳戳,看起來像是熟稔朋友之間的玩笑,但小兔卻忽然兇狠地齜起牙齒,兩顆大牙泛著森然白光,對準時十安的蛇尾哼哧就是一口。
時十安嚇了一跳,一道光芒閃過,小兔驟然被打飛老遠。
時十安迅收回尾巴,回頭一看,正是瞿也出手。
瞿也神色清冷,目光染著不容褻瀆的正氣,淡淡看了時十安一眼,道:「過來。」
跟瞿也對視的那刻,時十安忽然有些心跳加。
他怔愣在原地,頗有些無厘頭地想:在這電光火石的三十秒里,他是因為差點被咬掉尾巴腎上腺素飆升,還是因為瞿也出手救了他而心跳失頻。
額。這個句式,好像有點耳熟。
這叫什麼,吊橋效應?
時十安回過神,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尾巴尖,三兩下爬上床下踏板,窩在瞿也身邊震驚地看向小兔:「兔子,你幹什麼!你竟然想咬我?」
他思考著要不要擠一點眼淚,擺出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主角心疼時,那小兔裝都不裝了,直接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咬你就咬你,還要挑日子嗎!」
時十安的眼淚忽然就流不出來了,咦,這句話怎麼也有點耳熟?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兔子直接衝上前把時十安撞到一邊去,站在床邊上仰頭看著瞿也,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
時十安瞧著這詭異的一幕,這一刻的主角像極了被惡人忌憚的黃花大閨女,他要不要來個英雄救美?
時十安想了想,又用尾巴尖戳了戳小兔:「兔兔,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這兔子長了兩副面孔,一看到他就凶神惡煞,轉頭吼道:「別煩我!」
時十安一臉委屈,立馬跟瞿也裝可憐。
但瞿也好像並不吃他這套,至少從面上看去,時十安此刻都沒感受到對方投向他和小兔的眼神有什麼不同。
他總不會看出來眼前這倆不過一個是蠢得不會偽裝的惡人炮灰,一個是鬼把戲眾多的騙子炮灰吧。
時十安撇撇嘴,這主角好像也不太好攻略。
瞿也冷眼打量著,那小蛇見他沒有回應,極其失落地垂下了頭,嘴角向下撇著,看起來似乎比被朋友欺負了還要難過。
瞿也眸光微動,彎腰俯身用緊實有力的胳膊摟住時十安的腰,將他從踏板上抱了上來,放在身旁。
隨後又迅收回手,恢復成正人君子的作派,移目落到眼前不知死活的兔子身上:沉聲問道:「他方才問話,汝,為何不答。」
忽然移形換位的時十安:「誒?」
【作者有話說】
求收藏評論嚶
第4章邪神的娘o4
瞿也的聲音低沉,周身帶有長期處於上位的威懾力。以至於一開口,時十安都覺得這屋子裡多了幾分威壓,讓他都跟著下意識斂聲屏氣。
但他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瞿也,對方的側臉失去了那似乎能看透靈魂的目光加持,反倒多了幾分柔和。下顎稜角分明,鼻樑高聳,長眉入鬢,若是放在古代,一定是個溫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這樣的人似乎跟「邪」字沒什麼關係,反倒是那股悲天憫人的神性更為突出。
然而瞿也面對想要清除的敵人,神色之中潛藏的殺意卻足夠讓人明白邪神二字的名副其實。
譬如此刻在他面前的兔子,雖然被欲望控制得神思混沌,卻還是在瞿也發出沉聲質問後感受到一股油然而生的畏懼。眼前看似溫良無害的美人,似乎已經在背後磨好了雪亮的刀刃,等著他引頸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