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远处时,宋居州将手机收入裤兜,接着向这边走来,坐到严郁身边。
严郁转头说:“你的餐费,我收到了。”
“嗯。”
宋居州低声。
“好像有点多了。”
“多你就多拿。”
宋居州说。
“哦,那个,我下午五点有节目,现在要回台里准备。”
严郁说:“所以没办法让阿姨和妈妈继续散步了。”
“嗯,送她们回病房,我们一起走。”
宋居州说。
“你也有事?”
宋居州沉吟,“是有。”
“那,那就一起走吧。”
***
宋名卓惴惴不安地站在桥边,焦灼地望着严郁常出现的方向。严郁下午五点要进直播间现场直播,按照严郁的惯例她会提前两个小时去电台,所以宋名卓下午两点半就在桥上等了。
现在已经将近四点,她还没有从这边过,难道她搬家了?
宋名卓心头失落。经过这段时间的挣扎,他终是忍不住要见严郁了,他知道严郁转晚高峰波段,他每天都在听,他喜欢夜间沉稳感性的主持人夏洛,更喜欢傍晚时俏皮诙谐的夏洛,所以他来了。
他想她,很想她。想念似火炙烧着他,烧平他心中的芥蒂,烧光他的矛盾。
他又等十分钟,实在太过焦急,就疾步向电台大楼走去,未走到大楼,就见一辆熟悉的车子,缓缓地停在电台门口。
宋名卓望一眼车牌,心头一凛,小叔!
宋居州与严郁同坐在后座,到达时,严郁笑说:“宋先生谢谢。”
正推门离开时,宋居州开口制止,严郁双脚已经踏出,因他一声制止,严郁俯身探向车内。
“宋先生,怎么了?”
严郁问。
宋居州直直凑过来,鼻尖将要触到鼻尖时,将头微微一偏,温热的气息在她耳根处呼动,微微的,暖暖的。
“这里有片树叶。”
宋居州低低地说,摘取她衣领上的一片小树叶时,手指滑过她的脖颈,严郁听沙沙的声响,此时却觉得像暧昧伴奏,温热滑过,她的半边身子发麻,酥酥的。心头跃然一份悸动。
“谢谢。”
严郁猛地起身。
宋居州抢先一步伸手揽过她的后脑,贴向自己的肩头,“小心头。”
“哦,我小心。”
严郁强自镇定,忽略内心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潮。稳稳地抽身,在车外站稳。
“工作顺利。”
宋居州说。
“你路上小心。”
严郁机械地回答。待车子驶和公路,严郁摸摸自己的脖颈,刚刚一点一滴的感受这才肆无忌惮地涌上来,真切又有些恍惚。
宋名卓双拳紧握看着这一幕。
晚上宋居州一打开门就见宋名卓坐在客厅里玩游戏,连他回来也不看一眼。
其实宋名卓此时内心是忐忑的,他第一次告诉自己,命令自己去挑战权威,宋居州在他心中就是权威的化身,他没有忤逆过这个小叔,也不敢。
“名卓,吃晚饭了吗?”
宋居州按了按睛明穴,眼睛很累。
半天不见宋名卓有反应,他依然专心地玩着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