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说他们把三水胡同的房子卖了,准备拿钱在徐凤珍单位的附近胡同买几间大屋子。
因为买房卖房,摆酒就暂时不摆,等新房子下来再邀请亲朋好友来吃个饭。
同样的道理,因为买房,结婚的三大件买了也没地方放,所以……暂时不买了。
听到这,徐母表现得很不高兴。
“三大件不买,那彩礼上你们就得多给两百元,我们这边也就不陪嫁什么东西了。”
徐母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宗旨就是三大件买不买不重要,陪嫁也甭想,但彩礼是要多给的。
反正听来听去,姜向北发现徐母也是个卖姑娘的。
而徐凤珍显然知道自己老娘是什么德行,话里行间都已经向着冯家这边了。
姜向北听了会觉着没什么意思,冯家卖房子的事整片胡同都晓得。
又看两个女人为了彩礼明枪暗箭,绕过去绕过来的都是车轱辘话。
站起来重新穿好蓑衣,戴上斗笠,付完票拿上包子就走。
刚倒了热水回来的大厨还在店里到处找人……
“向北姐。”
“你咋黑成这样了?”
两年没见,小跟班夏继强程光瓦亮的光头上满头小包,一张小脸上也全是红红肿肿。
亲姐夏彩霞往他身后看了又看,有点不敢相信:“你一个人回来的?”
“舅舅没开上介绍信,外婆送我上的火车。”
夏继强腼腆地笑了笑,见着两个姐姐好像还变得害羞起来。
不过,很快这种初见的拘谨被两个包子所打败,激动得连喊姜向北几声:“亲姐”
三人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赶上了回三水胡同的最后一班车。
按售票员的说法,收到通知跑完这一趟就回总车站检修车子,明天的情况未定。
来时车子披荆斩棘,回去时司机开得那叫一个万分小心。
车子又没个固定车道,看见水洼深了就往旁边拐。
半个小时的车程扭来扭去,硬是让从不晕车的姜向北也体验了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好在,吐出来的前一秒,到站了。
姜向北冲下车,顾不上到脚踝的积水,扶着电线杆连连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