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梦到陆之穿着阿拉丁灯神的袍子烙煎饼果子,有个小女孩跑过来,手里的贴纸撒了一地,每一张都是茉莉。
灯神的第二个愿望是……不要忘了……
“不要忘了什么?”
“我不记得……”
见他的意识开始慢慢转醒,陈让转转笔,往问诊单上写了新药方:“这是对于催眠疗法的示范,看明白了?”
桑澜:“我可以实践?”
“不能。”
“哦。”
许随揣着袖子黯然神伤:“有人关心一下病人吗?”
陈让笑了声:“说真的,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听语气是老熟人了,许随好奇道:“我以前到现在的变化很大吗?”
“比如同样是寒冬腊月,过去的你也只会穿风度翩翩的大衣。”
“我过去可能有点装。”
“那时是由不得你,”
陈让推推眼镜,“在我这儿再待会儿吧,陆之还有段时间才能过来。”
“他去哪儿了?”
“萨里。”
“这是什么地方?”
桑澜看热闹不嫌事大:“会所。”
萨里新翻修过后设备也跟着升级换代,还招进来不少会来事儿的新人,最近一度成了各路公子哥聚会的首选场所。
舞池地板踩着像弹性的金属片,周围的人蹦嗨了,连带着自己也会跟着上下晃悠。
蹦蹦床似的。
灯光也闪眼得要命,许随发现这地方就算在接吻的距离也看不清旁边的人长什么样子。
就这么人挨着人挤了一圈,他不止眼睛要瞎了,耳朵也快聋了,即使已经到了安静的地方,他能听到的声音却还是很小,小得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许随?”
有个路过的Omega搂他肩膀打起招呼:“你也跳槽到这儿了?”
他指指耳朵:“我听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