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想跟我比试是吧。”
凌风一把将竹上的剑拔下:“曲侍卫,你武功那么厉害,让我一把剑不为过吧。”
曲岚:“……”
竹林幽深,四周的竹子高大参天,竹叶茂盛,将为数不多的阳光都给遮了去。
一路往里,宋北遥都没见到裴寂身影。忽而风声四起,竹叶沙沙作响,宋北遥下意识感觉到,身后一道寒芒逼近。他刚一回身,剑锋直指他心口,倏地停下,仅毫厘之差便会刺入,他丝毫没有闪躲余地。
宋北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抬眸望去,只见裴寂一袭黑衣,黑束起随风飘荡,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这个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裴寂若真想杀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这是绝对武力值的压制。
“咳咳,咳咳咳……”
宋北遥似是突然受到惊吓,捂唇闷咳几声后,竟恍若体力不支,笔直朝着剑尖倒去。
裴寂立即回手收剑,宋北遥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站好。”
裴寂伸手就要将人推开,然而怀里的人重重咳了几下过后,却没了声。
他眉心微蹙,宽大的手掌转而抚上宋北遥肩头,垂眸望去。
几缕清早的晨光穿透竹叶泄下,落在这一块区域。怀里的少年不知何时仰起了脑袋,正一脸笑吟吟望着他,眸中露出一丝狡黠:“夫君方才可是担心我了?”
裴寂的视线从他如画的眉眼一路绘下,落到鼻尖,再到噙满笑意的唇,喉间上下一滚:“你故意的?”
宋北遥朝他眨眨眼:“夫君有意试探我的反应,我也试探一下夫君,有何不可?”
“你在试探什么?”
裴寂嗓音沉沉。
“在试探……”
宋北遥一只手搭在裴寂胸前,声音放缓,一字一句、一脸认真柔声道,“夫君有没有对我动心。”
揽在肩头的手倏地抽走,裴寂头也不回大阔步往竹林外走。
宋北遥惯性往前一冲,立即稳住脚步,扫了眼左下角跳到—135的灰色数字,勾起唇角,匆忙追了上去:“夫君难道没有?”
“没有。”
“可是我分明看出夫君有动心。”
“厚颜无耻。”
—
这几日裴寂比前段时间更忙,宋北遥除了那天早晨在竹林遇见他,往后两日都没碰到人。
一月底的璃都依旧冰寒刺骨,宫宴的前一天晚上,宋北遥坐在主屋门边的火炉旁,温茶赏雪景,凌风在一旁撑着下巴打盹儿。
这时,两名小厮匆匆踏入院内其中,手中都端着长方木盘,上头不知放了什么,用锦缎红绸盖着。
二人走到主屋门外,对宋北遥道:“侧君,这是太子殿下为侧君亲自挑选的衣裳,他让您明日宫宴穿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