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景彦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冷声吩咐道:“立刻让户部去查,朕要知道那铺面主人是不是当真是一个小妾的娘家人。”
“是。”
户部尚书急忙领命退了下去。
在户部尚书离去之后,紫景彦威严的视线冷冷的睨视着沈君。
“那你又为何要听从一个小妾的话?”
沈君苦笑了一声:“当年我娘过世之后,我便生了一场病,那场病让我形如痴傻,梅姨娘当时拿了过户书来让我画押,我便画了,单据上写的价钱是数十万两纹银,实际上,他们只给了一两银子。”
铺面是要去户部过户的,梅姨娘当然不敢在过户书上写上纹银一两,若是被传出去了,岂不是她骗人银钱的事情便会被人知晓?
是以,在那过户书上,还是以正常的售卖价,但实际上,她的弟弟给她多少银子,是她说了算。
这就不是户部能管的事情了。
可是……
将军在外为国征战,他的亲外孙女在京受人欺负,连银钱都被骗光了,这不但会让皇帝龙颜大怒,天下人都会为此震怒!
“侯夫人,你此言当真?”
太傅沉着一张脸,严肃的问道。
沈君无视了楚子秋那愤怒而带着警告的目光,淡定的继续道:“梅姨娘是逃荒来的,他的弟弟短短十多年,便能有比得过在场诸位的财富,那我是不是能怀疑梅姨娘一家都不干净?”
言下之意,那梅姨娘一家子都是逃荒而来,却十年间能买得起在座诸位都买不起的铺面。
要么就是他没有给银子,要么就是他的银钱来路不正。
太傅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拱拳上前,半跪在地:“陛下,一个小妾都能踩在嫡女的头上,甚至趁着嫡女生病,骗光了他的钱财,若是此事陛下不做主,岂不是让天下的正室和嫡女都寒心?”
这些男人也分的很清楚,小妾只是下人而已,哪有资格踩在主人的头上。
像这种骗光嫡女嫁妆的小妾,是罪无可赦,就该死的!
“请陛下查明真相,赐罪小妾。”
其他大臣也纷纷上前,声音郎朗。
楚子秋紧握着拳头,看着那些老东西们一口一声的赐罪梅姨娘,他的脸色当真是变了又变。
可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在他心里,沈白莲在重要,也永远比不过他自己。
“好。”
紫景彦缓缓的点了点头,语气也带着些许的愠怒:“若此事当真如沈君所言,那朕,一定会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也会让小妾归还沈君家产。”
“但是……”
他的视线再次落向了沈君,“朕还有一事不明,将军府何来二十万两给侯府办席面?”
沈君震惊。
她的眼里带着茫然,错愕,歉疚。
“陛下,外公当年虽然给了我不少嫁妆,但我婆婆身体不好,老爱生气,上个月还因为我用左脚先进的门,把她气晕了,我花了好多银子才将她哄好。”
“所以这些年,我的嫁妆也花的差不多了,哪来的二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