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掌事被堵了嘴,就要被几个太监拖下去杖毙。
蓦地一道幽幽的女声响起:
“请陛下开恩。”
浑身颤抖着,覃掌事蓦地看去,只见那道垂挂的珍珠水晶帘后,隐约站着个人影。
她削肩细腰,玉骨冰肌,不用细瞧也知是个美人。明明是一声替她求情的话,覃掌事却如坠寒冰。
是了、是了。
她来得匆忙,又睡意昏昏,未曾多看一眼这座宫殿的牌匾,直到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直到看清这四周的陈设……
此地是……坤宁宫!
那新帝是……从他继母的榻上起身?!
他们……
陛下又为何,突然要查侍寝记录?!
冷汗骤然密布额头,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今夜她怕是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覃掌事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
见男人不为所动,卿柔枝又柔柔道:
“还请陛下开恩。”
他眼眸微抬,唇角一划,浅笑着开口:
“是不是朕今天要处死一只蚂蚁,你卿柔枝看上了,也要叫朕开恩?”
新帝竟然……直呼继后的名姓!
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当真如传闻中的那样……秽乱宫闱。
覃掌事克制不止地发起抖来。
卿柔枝道:“我以往在宫中时,素来受到掌事的帮扶。”
“哦?帮扶?”
他依旧笑着,那笑声动听至极,却莫名令人胆寒。
他白皙的手指,缓缓抚弄椅子把手,“什么样的帮扶?替母后打点,为先帝侍寝?”
卿柔枝咬唇,微恼:
“陛下,这本就是她的职责所在,我身为后宫嫔妃,侍奉先帝,亦无不对。”
“这么说,不对的是朕了?”
他声线骤然阴戾。
女人闻言,唇齿间逸出一声细弱浅叹,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
天子怎能有错?
覃掌事牙关不住地打战,蓦地转身冲那道人影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奴婢贱人贱命,不值当娘娘如此。娘娘……自当保重,无需为奴婢说情。”
卿柔枝摇头道,“当年柔枝进宫,若无掌事拉我一把,早就病死在了那清宁宫,焉能有今日?”
覃掌事心善,当时还不是掌事,只是一介司寝宫女,后来更是将淮筝,她长姐的贴身侍女引荐给她,若说覃掌事是她的贵人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