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去大半个时辰,刘景浊这才撤掉长风。
赵炀站起身,轻声道:“急不起来的,得慢慢来,别辜负了你干娘。还有,封号离王的事儿,不是跟你商量,在你重返登楼之前,不光是老三,整座景炀都是给你挡煞的。”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沉声道:“乐平郡改名为漓州,给小豆一个清漓郡主的称号,给我封椋王。”
赵炀甩了甩袖子,“改不了,这件事由不得你,至多两年,我要是不死,就会禅位给老三,如今他是太子,背负半数国运,等他接掌景炀,你这个南明离宫也会被他的水运压制。等老三有了儿子,起名赵焱,三把火再把损失的火之国运补回来就好了。”
刘景浊沉声道:“没得商量?”
赵炀开口道:“商量不了。”
年轻人转过身背好佩剑,“那我走了,你圣旨一出,我立马拿出人皇印玺,我是不会让老三给我挡灾的。”
刚要出门,赵坎迈步走了进来。
“二哥,我……”
刘景浊看着眼前已经长成了大人的弟弟,板着脸说道:“你什么你?被人骂成那样子都能忍着,脾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有个读书人走进小院儿,“爹,你这事儿做的不讲理了,凭什么我跟老二得便宜,让老三吃亏?”
刘景浊转过身,沉声道:“爹,儿子最后的让步,乐平郡改名流离郡,我封号椋王。”
赵炀手扶着额头,“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老大你还是个读书人呢!都给老子滚出去,我再想想。”
此时有个小丫头喊了句师傅,小跑了进来。
白小豆转过头,立马儿双膝跪,把刚刚学来的礼数全用上了,恭恭敬敬喊道:“见过皇帝老爷子!”
赵炀赶忙跑过去搀扶起来小丫头,然后斜眼瞪向刘景浊。
某人摆摆手,真不是我教的。
赵炀捏了捏小丫头脸蛋儿,笑着说道:“喊什么皇帝老爷子?以后叫爷爷啊!”
也不管小丫头答应不答应,赵炀抱起小丫头,高喊道:“权忠,拟旨,白小豆入皇家族谱,封离阳郡主。再拟一道旨意,乐平郡改名流离郡,大皇子余恬封明王,二皇子刘景浊封椋王,暂不置封。”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这老头儿。”
到了夜里,太子妃亲自下厨,不过没做她最擅长的羊羹,而是做了一桌子素菜。
皇帝老爷子带着认的干孙女儿满皇宫找金扁担去了,太子爷跟太子妃忙活着做汤呢,这会儿饭桌上就剩下刘景浊跟余恬。
还有个站的很远端着碗不敢抬头的小童。
白衣小童也不敢上桌,更不敢靠近那个背剑的二皇子,对了,如今是椋王了。
吓死个人,余先生干嘛非要带着自个儿进宫?本来一国正气最浓之处就让他这个小妖浑身不自在,结果一瞧见椋王,他当即感觉半条命没了。
也不知道怎的,总之他一瞧见刘景浊,就觉得这年轻剑客一身寂灭气息,好像是然压胜妖族,他想抬头瞄一眼都做不到。
刘景浊当然注意到了这个浑身不自在的小妖,只不过没有主动搭话,而是在饭桌上与与余恬说道:“这只小青鹏其实更适合学佛的,你没打算把他送去陪都?”
余恬夹了一筷子菜花儿,开口道:“没这么想过,接下来几年我会待在金陵,就带在身边了。”
放下筷子,余恬招手喊来白衣小童,对着刘景浊说道:“给起个名字,得姓余。”
刘景浊气笑道:“你是读书人,我是个剑客!”
余恬自顾自说道:“刘先生好歹也栖客山待了两年了,一个名字起不了?”
刘景浊一脸愕然,老大你怎么越读书越不要脸了?你打小儿钻书堆里不出来,我就书院待了两年唉?
“不着急的话,让我想想。”
余恬点点头,“不着急,待在长安待一段儿,想好了就动手给他刻在魂魄上,你是剑修,又是妖族克星,非得你来不可。”
赵坎端着紫菜汤出来,放下后便笑呵呵说道:“二哥,听说龙丘大小姐贼好看啊?”
刘景浊差点儿一口饭喷了出来,瞪眼道:“哪儿听来的?你是不是皮痒了?”
结果那位太子妃笑呵呵出门,轻声道:“二哥,早就传开了,秋官可找了好几次太子了,就为问一下传言属实否”
“秋官?他问这个作甚?”
赵炀抱着白小豆返回,插嘴道:“任秋官,是潼谷关刘小北。”
刘景浊当即如遭雷劈,环视一周,一脸痛心疾。
“一家人,非得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