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静静坐着,听叶宁语细细说着自己对于这几张红契和账册的疑惑。
叶宁秋不像长姐那样,每月都看鹤鸣轩的账本,对于酒楼的成本自是看不出太多问题。
她也不像林掌柜那样,熟知那几个铺子是冬天才开张的。
叶宁秋说,她怀疑这几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铺子,背后的东家或许是同一人。
叶宁语听完叶宁秋的推断,淡淡笑着。果然,她这个妹妹是极聪慧的,她要好好栽培她。
“明日你跟我出一趟门。”
“长姐,你的伤……”
叶宁秋并未问长姐去哪里,而是先想到了她身上有伤,不宜过多走动。
“我有分寸,你也早些回去歇着。”
叶宁秋将盒子留下,出了秋水院。
次日叶宁语醒得很早,她照样先练了一个时辰的功,辰时左右,带着叶宁语出了门。
江氏听说女儿今日又要出门,不免担忧。叶宁语还是搬出了安老神医,说老神医交代过,适当走动反而好得更快。
江氏便让肖护卫带几个人跟着,叶宁语没有拒绝,因为她本来也是要带上几个人的。
今日姐妹两人乘坐的依旧是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按理说叶府如今成了国公府,叶宁语是未来的雍王妃,她要出行,虽不至于有人鸣锣开道,但前呼后拥的待遇怎么着也是应该的。
可叶宁语不看着这些,叶宁秋见长姐的出行如此简单,护卫们也只是远远跟着没有现身,便知今日长姐要办的是不宜宣扬之事。她很识趣,没有多问。
人来人往的文兴街,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处茶楼门口。
两个妙龄姑娘从马车上依次下来,他们都穿着极为素雅的衣裳,脸上不施粉黛,头上也无任何饰品,甚至一人的脸上还带着面纱,与周围来来往往打扮精致的姑娘们相比,着实不太能引人注意。
两人进了茶楼,店小二热情地带他们入了一处厢房,上了热茶,奉了点心,便轻轻地关了门。
“长姐……”
叶宁秋刚要问什么,就见叶宁语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她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几个字:听隔壁动静。
叶宁秋自长这么大,就没做过这种听墙角的事,一时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她端起一杯茶猛得喝下去,又轻轻放在桌上。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随即隔壁的门被人推开,几个人走了进去。
一阵座椅挪动和端茶倒水的声音之后,有人说起了话。
“两位掌柜,咱们就打开亮话。我这个铺子要得人不少,林掌柜先找来,可杜掌柜给的银子多。大家都是生意人,我谁也不愿得罪。今日把二位请来,就是当场做个决定。”
叶宁秋听得愣,看样子隔壁屋子里有三个人。他们说的好像和什么铺子有关,只是不知道,长姐带她来这里偷听这个做什么。
叶宁秋不动声色,继续听。
“你也说了,是我先来的,生意人在乎的左不过诚与信二字。我既已找上你,足见我的诚意。”
叶宁语听出了,这是林掌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