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川侧过肩,让出一条并不宽阔的通道。
二人在他面前牵着手离开,活像是真正的未婚夫妻,而他这个前任未婚夫,俨然成了笑话。
失神之际,司绮轻拽住他的袖口,“霁川哥……你别伤心了,为了那个女人不值当。”
周霁川这才施舍般将目光挪到她脸上,这张脸犹如打翻了的颜料盘,滑稽又可怜。
“这都是温妤干的?”
“是啊!”
总算逮到了机会告状,司绮扒下衣领,指着脖颈锁骨上的抓痕,“你看这里这里,都是她打的,她就像是个泼妇,我不过就是调侃了缪蓝几句,她就跟疯狗一样咬我打我!”
周霁川冷冰冰道:“缪蓝是你能调侃的人吗?”
她是沈政年的妻子,沈家在华京地位要高于黎周两家,沈政年更不会将一个司家放在眼里,司绮冒犯了缪蓝,无异于就是冒犯了他本人。
这顿打她挨得半点不亏。
“我……”
司绮更紧地抓住他的袖口,指腹触及他冰凉的手背,“霁川哥,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不会了。”
“这话不用跟我说。”
他也只是恰好路过这里,才答应沈政年来接温妤。
不过她似乎并不再需要他了。
关上车门。
向臣沉默着去系安全带,温妤在旁滔滔不绝着。
“你刚才那个样子还挺帅的嘛,周霁川都被你给唬住了,这样不就很好吗?干嘛总是低眉顺眼的?”
驾驶座上的人很安静,他发动引擎,正要驾车出去,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一收,“小姐,安全带。”
“你怎么了嘛?”
温妤凑过去,一根发丝粘在额头那条血痕上,她忽闪着双眸,一动不动盯着向臣。
向臣突然抬手轻轻拿开那根发丝,神色温和无奈,“小姐,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现在这样……是指对周霁川?”
向臣算是默认了,温妤抓起他的手,将手指探在自己额头的伤口处。
血液凝固,皮肤温热,触感惊得向臣心下悸动,正要缩回手,温妤复又紧紧抓牢。
“今天要不是有你,周霁川指不定又要借口送我。”
温妤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我可是半点不想再跟他有来往,恶心透了,向臣,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只要这是你想要的就好。”
车内暖气吹了出来,拂在脸庞上,吹得向臣颊边有了些微红晕,他低声,腼腆又惆怅道:“但以后你要是跟周先生和好的话,不要赶我走就好……我只是想一直留在小姐身边。”
向臣习惯忍气吞声,习惯将心事憋在心里,偶尔被黎家那些老司机压榨或调侃也从不红脸。
能说出这么一番心里话,实属不易了。
温妤凝滞好半晌才莞尔一笑,“我永远不会赶你走,只要我活着,你向臣就必须跟在我身边,这样行了吧?”
向臣一听,瞳仁立刻像注入明亮光芒,笑也纯真,他重重点头“嗯”
了声,那模样活像是在冲主人摇尾巴的小狗,忠心又可靠。
那天之后缪蓝便被沈政年冷了几天,温妤打去电话询问,她也总是笑着搪塞,从不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温妤。
佣人刚准备好晚饭沈政年便要离家。
听到他换衣服的声音,缪蓝忙走过去,扮作贤惠妻子关切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有应酬吗?”
“是霁川,跟他有事要谈。”
沈政年帮周霁川拿下周氏后,二人来往便愈加密切,不知在筹谋什么。